§ 洛杉矶,西日落大道(1/1)
1960年1月许多年过去了,格林逊医生还清晰地记得玛丽莲·梦露第一次把他叫到病床前的那一天。---浏览器上打上-.69ΖW.看最新更新---“一开始,我们只是互相对视,像两只来自不同种群、互不理睬的动物那样,似乎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她太耀眼了,让我相形见绌。一位漂亮的金发美女和一个长相微黑的医生,真是不大般配……现在看来,我发觉这只是一个表面现象。当初我是一个全身心投入的演员,利用精神分析来满足自己想要博取他人好感的需求,而她则像一个试图自我保护的知识分子。”
玛丽莲跟这位即将成为她生命中最后一位心理医生的人说,她就要开拍由乔治·丘克①执导的影片《让我们相爱了,她在影片中的搭档和情人是法国演员伊维斯·蒙坦德②。几乎每次拍片她都会出现情绪障碍,现在遇到的心理困境仅仅是在好莱坞艰难工作中遇到的一小个。为了摆脱时常在摄影棚里把她击倒的心理紊乱、抑郁和焦虑,请心理医生成了她控制病情的必要方法。五年前她在纽约开始接触心理分析,先后接受过两位心理医生的治疗,她们是玛格丽特·霍南伯格和玛丽安娜·克里斯。年秋天,在劳伦斯·奥利弗执导的影片《游龙戏凤的拍摄过程中,她甚至请来了弗洛伊德的亲生女儿安娜替她看病。
1960年初,当她重返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时,这位老东家给她的片酬仍然很低,而且一如既往地怠慢她,她的绝望症状又发作了。由于事先签过合同,她还得为他们拍摄最后一部影片《愿嫁金龟婿①。但是,拍摄工作无法顺利进展,玛丽莲无法很好地在影片中扮演那个叫做阿曼达·德尔的人物。剧中的德尔是一名舞女兼歌手,她爱上了一位百万富翁,但她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稀罕对方的金钱和名声。梦露常常服用巴比妥类药而神志不清,整个剧组不得不等她清醒过来。为了赶进度,这种时候通常是她的替身依芙琳·莫里亚蒂替她出镜,她则坐在摄影棚里,等人调节摄像机、试镜,并等其他演员练习台词。刚开拍时,蒙坦德向玛丽莲流露过他自己的担心,因为他怕演不好,共同的担忧拉近了他俩的距离。剧本重写和拍摄过程中的反反复复使影片停滞不前,再加上导演的不专心,几近瘫痪的摄影棚内弥漫着灾难的气氛。尽管玛丽莲不是导致影片脱档的唯一之人,但是制片方仍然敦促她拿出行动,不要影响影片的拍摄。
玛丽莲在洛杉矶没有专门的心理医生,于是她叫来了玛丽安娜·克里斯,她在纽约已经为她治疗了三年。克里斯此时想起了拉尔夫·格林逊,一位在好莱坞很被看好的精神疗法医生。克里斯问他是否愿意接受一个难以对付的病例,并告诉他:“这是一个处于极度慌乱中的女人,一个大量吸毒和服药而可能自毁的女人。她正处于间歇性的焦虑症中,很脆弱。”最后,格林逊同意担任玛丽莲·梦露的第四任心理医生。
第一次治疗是在贝弗利山卡顿酒店,出于保密原因和对玛丽莲身体状况的考虑,谈话在梦露的房间里进行。第一次接触很简短,问了几个更涉及病人的身体状况而非精神状况的问题后,格林逊建议梦露今后到他的诊所去,因为诊所离好莱坞并不远。在后来的几乎长达半年的拍摄过程中,玛丽莲每天下午都要离开摄影棚去贝弗利山的罗克斯伯里北道见她的心理医生,那儿正好位于毕科大道的福克斯公司和落日酒店之间。
贝弗利山卡顿酒店的建筑像它的住客一样外表光鲜,外立面是粉红色的,讨人喜欢而又显得有些虚假,内部则是破破烂烂的、新某某主义的、失衡的结构。刺眼的颜色令人想起那些上了颜色的黑白影片。玛丽莲和她的丈夫阿瑟·米勒住在第21号房间,房里有个游廊,贴着青苹果色的墙布,伊维斯·蒙坦德和他的妻子西蒙·西涅莱①则住在第20号房间。福克斯公司替这些住在类似于战前地中海复兴式风格的房间的演员埋单。
玛丽莲觉得“复兴”一词很可笑,没有什么东西会在某天“复活”,就像人们不可能重建昔日从未存在过的东西。不过,她经常叫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染发师从圣迭戈坐飞机过来,因为三年前,在米高梅公司的摄影棚里,就是这个染发师染淡了她在“疯狂年代”时期的头发。老太太除了会使用过氧化氢染发,其实更想顺便听听这位性感明星的奇闻轶事,比如她狂热的人生,以及孤寂的死。也许她的那些故事、她那淡淡的金发和那位染发师一样并不真实,但这时候玛丽莲就像在电影里一样,通过记忆的银幕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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