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储之位（2/2）

“……在兄长眼里，我现在，好吗？”像小时候那样软糯的叫一声“哥哥”，总让润玉感到有些不适应 。

“天帝已经承认你的身份，在这里，总比跟着我居无定所，漂泊无依的好。”紫英宁想伸手去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头，又想到了什么，把手在半途上缩了回去。

润玉眼中原本闪烁着的光芒瞬间暗了下来，心中的所期待的仍被蒙上了冰霜：“兄长既然能在天界加强防御，重兵把守的情况之下悄无声息的潜入璇玑宫，就应该能打听到，这些年，润玉……”还未说完，就觉得一只长满茧子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刹那间，仿佛一股阳春三月的暖泉从心头涌出，这感觉，竟是与记忆深处一模一样。

紫英宁怜爱的抚摸着润玉的头，好似眼前的偏偏君子还是小时候那个可爱小童，他又何尝不知道润玉的处境呢？天帝漠视，天后打压，即便是个小仙侍，也不给他应有的尊重：“玉儿，我知你，但是，以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任何的承诺。”

“兄长迄今，还在……”还在被通缉吗？

紫英宁点点头，收回手背在身后，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当今天界，被太微和荼姚搅成了个大染缸。若是想，回到当年的盛况，就只能，推举一位新明君上位。或许那样，我漂泊无依的生活，也会结束。”

润玉心下何尝又不是这样想，只是：“润玉出身平凡，素来不堪承受大统；但旭凤乃天后嫡子，若是能承袭帝位，凭借他那赤子之心，何尝不能还六界一个安宁？”

紫英宁看了润玉一眼：“玉儿，你，真是这样以为的？”

……

“我知道兄长是怎样想的，”润玉在这布星台上施法，变出一盏茶几和一套茶具，以及两把石椅，示意紫英宁坐下，自己则伸手开始点茶，“兄长是忌惮旭凤未来的妻子，穗禾公主背后的鸟族势力会因为旭凤的继位而重蹈现天后的覆辙。”

紫英宁接过润玉点好的茶，清冽的茶香飘入鼻中，让她倍感舒适：“除了旭凤外，就没有别人了吗？”

润玉点茶的手滞住了，眼中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紫英宁品了一口：“旭凤确是有赤子之心没错，不过，这里……”她指了指胸口还有头：“软。且不说他背后的鸟族势力，他自己便是一只火凤凰。从小众星拱月的在深宫妇人之手长大，优柔寡断，眼界不够开阔，见识短浅，不懂他人疾苦。穗禾想要操纵政事，不过是时间问题。”

“兄长，你……”

紫英宁看出了润玉眼中的担忧，放下茶杯：“玉儿，不必害怕，这些年来，你受的苦，哥哥也知道。只是，现在还不到算账的时候，你先安生的在璇玑宫住下，后面的事，一切有我。”

润玉答道：“润玉知道，以后，还望兄长起事之时，不要伤害无辜。”

“这不是最基本的吗？”紫英宁笑了，这孩子，多年未见，竟是有点信不过她了，不过，也难怪，“到那个时候，玉儿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以为，到了那个时候，润玉所想，不过是自由，等她扶植桐昆重返帝位继承打通之后，就和润玉一起遨游四方，畅游六界，看遍世间浮尘；然后再去寻找那人的转世，生儿育女，顺便也帮玉儿寻一门好亲事。

等到后来，她因为腰肌劳损只能躺在璇玑宫的那张玉床上下不来的时候，想起来今日所发的誓言，又看着旁边笑盈盈哄着她给她喂粥的人：“我这一张嘴，乱说什么鬼话？！”“阿姐当年说了，玉儿想要什么，阿姐都会给玉儿的。”那人微笑始终挂在嘴边，甚至流露出得意之色。悔不当初乱许诺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她喝完茶，是时候告别了：“玉儿这茶泡得清冽，虽是甘醇，却带点苦涩，正合我之意，没想到，玉儿的点茶技巧如此精巧。即便是那茶神陆羽也得让你三分了。”

润玉亦起身，知是他要走了，收起了桌椅：“润玉不过顽石之意，这点茶也只是修身养性，断不可与茶神相比。既然兄长喜欢，那下次，兄长来璇玑宫之时，润玉一定为兄长点一壶上好的清霜飞絮。”

“就这么说定了。子时已过，玉儿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紫英宁在趁着润玉拱手作揖的机会，迅速消失在布星台，玉儿这里如果打通了，那么以后在神界行事将会方便很多。

玉儿那边，以后要找时间去了，现在，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