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周阳趴在沙发上嘿嘿地笑，笑完了他眯着眼从臂弯里偷瞧许川，“知道，你是许川。”

——知道，你是许川。

周阳屈指一算，他得有半个月没见着过许川。恍惚间，他记得好像自己说了什么奇怪地话，接着许川就开始对他躲躲闪闪的。

许川每天早出晚归，顺利地错开了周阳的作息。周阳在蛰伏月余后，最近活动逐渐丰富起来，经常傍晚出去玩儿，总要到子夜甚至清晨再回来。他白天起的晚，晚上出门，到家都是半夜，而那个点许川早睡下了。周阳竟是感觉有些想不起许川的模样，只记得他依稀有个清俊文秀的轮廓，还有柔软的性格跟温和的笑容。

许川像念书时班里那个温吞敦厚清秀乏味只会念书的好学生，身上有着吸引别人忍不住想逗逗他，欺负他的念头。

比如，周阳。

周阳自问没有喜欢许川，许川太弱气，和他喜欢的类型差的有些远。周阳更喜欢娇弱骚气的，机灵会来事的那类人。许川也弱，但他的弱浮于表面，其实周阳知道他骨子里硬气着呢。像许川这样一言不合就能够背着包跑路的人，心里必然蕴着耿直如钢筋般的硬气，周阳只能作为熟人欣赏鼓励一下，谈恋爱就算了，周阳自认刚不过的。

难得今天周阳没有局，吃过饭，洗完澡，他又跟个小老头似的穿着他的老头衫和花裤衩杵在露台上抽烟。周阳点烟照例点两支，一根夹自己手指间，另一根摆在露台的围栏上。夏天了，天黑来得越发迟缓，都过七点，天还没完全暗透，在很远很远的地6方，靠近边界的地方，天还是有些半透明的微蓝混着暗昧的灰橙色。

他抽过烟又在露台上坐着吹了会儿风，磨磨蹭蹭捱到八点实在禁不住蚊子咬跳着脚逃进屋里。回到房里周阳还是没事干，他想说话，也没人听，无聊至极的周阳只好在空落落的屋子里兜圈。他路过许川房间，神使鬼差地把门推开条缝往里瞧了瞧，黑黢黢的看不清楚，大致与从前相同，只是房间里已经换了气味，已经彻底地染上了许川的味道。

周阳站了会儿，感觉也没意思，他轻轻地把门合好，退回楼上书房找了本没开封的小说看起来。看了没五分钟，周阳睡着了，他在书房的贵妃塌里缩成一团，书搁在肚皮上，歪着头睡得既深且稳。再醒又是半夜，周阳口渴的不行，他把找水喝。

楼下又黑又静，周阳没开灯摸黑走进厨房，他正喝着可乐就听见玄关有动静，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11:30，应该是许川回来了。

周阳一边喝可乐一边走出去想和许川打招呼，他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打开顶灯，就惊愕地看见许川居然在坐玄关的地上。

“川儿，怎么回事？”周阳哪还顾得上喝汽水，他把可乐瓶随手放在边柜上，就蹲在了许川跟前。

许川看着不太好，闭着眼睛背靠在门上，特别萎靡的样子。他听着声音，吃力地睁眼，对着周阳笑了笑：“阳哥，今天没出去啊。”

周阳啊了一声，答道：“是，今天在家。”

许川胡乱点点，抬起胳膊按在墙壁上想借个力站起来，然而他失败了。许川不光没站起来，而且整个人向前扑进周阳的怀里。

周阳原本是蹲着的，被许川这么一撞，他整个人坐到了地板上。

“我……*……！”周阳这下可是被弄懵了，他两条手臂都支在身后撑着，双腿岔开，中间挤着大半个许川。他足足用了五六分钟才让停摆的脑子想明白身上这个热滚滚的东西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

活人呗。

活的男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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