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烦思(1/2)
阮若远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大夫,渴求的意思十分明显,可视线却又过一段时间便要移开,动动桌上的茶盖或者状似无意地翻弄几页医书。
欲盖弥彰,或者是不应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害羞。
林大夫鲜少见到这一幕,撩开垂帘从内间走出后先坐下品茶润了润喉,并不着急开口。
阮若远却一下心慌起来,难道说他的隐疾已经无药可医,而林大夫在考虑怎么才能体面地告诉他么?
一着急起身,打翻了桌上没有动过的茶水,刺耳的一声,青石板面上兀然出现了一滩破碎的瓷片,看得阮若远一阵心伤。
林大夫不悦起来,这里不是阮府,而是他在城中开的一家医馆,阮府内的事宜交给苏离接手之后,他便搬到这里,潜心研习医术,治病救人。今日阮若远难得来此,却一来就给他打碎了一个杯子,可不吉利。
吩咐馆内的仆役来收拾,林大夫看着自己不省心的外甥,道:“怎么出神呢?”
“林大夫,”虽是亲舅舅,在外面,阮若远被要求这么唤他,“我是不是没救了?”
片刻之后,林大夫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胡说什么?你的病……我不是说了,只要好好吃药,也未必不能恢复。”
等那仆役离开了,林大夫方才压低了声音解释,落在阮若远耳中,只听见了“未必不能”四个字,也就是说应该是不能,但还有能的可能性是不是?
自从得知要成亲之后,阮若远每天都有吃林大夫的药,这也是阮傅的希望,希望他的身体能尽快回复精力,早日诞下子嗣,到时他就能把阮家的产业都交给阮若远手上,然后自己含饴弄孙去。可阮若远却不怎么上心,忘记了一顿两顿也是常有的事。
对于身下的物件,阮若远没有什么期待,它能发挥自己正常的功能即可,而对于它的另一项功能……阮若远承认自己其实是逃避的。
他是觉得性与爱应该是结合在一起的,对于没有感情的人行床笫之事,他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但夫妻之事本也属于丈夫的责任,阮若远便任之由之,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明白自己喜欢苏离之后,阮若远最担心的便是这件事,正如他觉得无爱便无性一样,那么有爱自然也是一定要有性的,年纪轻轻的他才不要柏拉图。
但现在,如果他一直不能人道,那该怎么办?
“咳,”身为大夫,林大夫面对病人最终下了诊断,“总之你记得好好吃药,平时饮食记得忌辛辣油腻,最重要的是多多锻炼。”
“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了么?”
“你……”阮若远的焦急的语气令林大夫疑心,“终于到了想女人的时候了?”
“林大夫!”虽然是长辈,不对,正因为是长辈,哪有这么直白地说出这种话的!
“看来是了。”完全没有身为长辈的自觉,林大夫兀自点了点头,“那么为了你的长大,我也会继续研究医书的,记得一定要好好锻炼。”
阮若远觉得这间屋子的温度升高了不少,他再也待不下去了,道了告辞。
“对了,”林大夫最后嘱咐道,“这种事情要循序渐进,切莫要贪图一时,用什么邪门歪道的药物,那种最是伤身了!”
彼时,阮若远已经走出了堂外,背影挥了挥手,也不知听没听见。
* * *
不管身体的病有没有治好,每日的功课还是要做的。
他上午悄悄出去寻林大夫,还是瞒着家里人的,一回到家,便被督促着学习课业。
好在今天苏离也在书房内处理事务,阮若远隔着书卷悄悄瞄过去,只看一眼,也颇为满足。
“你若是再这么看着我,我便要回去了,免得影响你学习。”苏离翻着手中的账本,头也没抬,却很明显对着某个做小动作的人说的。
“别呀,”他好不容易说服了苏离和他在一处的,“难道你不想看到我么?”
“不想。”
“不——”阮若远闻言连书都扔了,跑到苏离身边,“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必须承认,他的问题确实有点卑鄙。
苏离捏着额头,觉得刚好也到时候休息了,便抬手制止了那边想上前阻止的伴读,放下手中的工作,与趴在她桌边的某人好好聊聊。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得道想象中的回答,阮若远撇了撇嘴,“没什么,就随口问问。”
怎么可能,确认自己喜欢的心情之后,阮若远最想知道的,当然就是对方是否怀着同样的心情,可他也知道,作为被迫成亲的苏离,这个答案不会乐观。
“你果然是不喜欢我的。”
苏离蹙眉,这人今天是不是不太对劲,怎么越发粘人了,还有这个语气,是想让她哄他么?
摇了摇头,她觉得不太可能,她也做不来这样的事,干脆当没听见。
阮若远见苏离半天没反应,顿时心凉了半截,这不就是默认了么?果然苏离对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可他喜欢上了,那要怎么办呢?现在看着认真工作的苏离,只觉得又见到了一面不一样的她,变得更加喜欢她了。
看着,想着,心思便滑到另一边去了。
审阅文书的眉眼严肃认真,执笔的手指细长圆润,而跪坐的姿势端庄有仪,胸前的衣襟整齐熨帖。若是在床上……应该是平躺着还是后跪着,要把她的手按在头顶,不,还是留着让她自己脱衣服,若是触碰那里会有怎样的柔软,她会不会咬着唇眼里起了一层水雾叫不要。
唔……阮若远硬生生把自己的脸升起了热度,不自觉吞了下口水。
这还是青天白日啊,苏离在认真工作啊,你在想些什么?
强迫自己驱散那些旖旎羞耻的画面,蓦地,阮若远想起什么,脸畔的红晕倏然褪去。
“苏、苏离,”阮若远想着哪天一定要把称呼也给改了,现在重要的却是,“你今年几岁?”
苏离哪知他想了什么,抬头答道:“我的生辰是在冬天,今年十六,怎么了?”
十六啊!那不就是还未成年!你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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