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阵营内迈进（1/2）

沈昇抱着小戎上了车，但对于到底要开车去哪儿，他又有些犹豫不决。

今天小家伙的表现太过反常了，都有点不那么像……“狗”了。虽然沈昇不愿承认，但小沈戎确实就像林嘉明说的那样，他的行为方式，所有的一切都跟野狗如出一辙，而现在，当那孩子终于表现出一点倾向于人类的特质时，沈昇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或者应该打电话给林嘉明才更保险吗？但是……

一想到研究所，沈昇心里就莫名的瘆得慌，他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带着小家伙去看心理医生，介于他此前已经跟医生描述了小戎的基本情况，所以对于诊所之行他倒不太担心。只是当他抱着小沈戎进到候诊室时，候诊室里的情形却让他愣了老半天。

诊室里，林嘉明坐在主治医生的办公桌前，而本该是沈昇预约的心理医生的却一脸窘迫的站在女人身边，见到沈昇抱着孩子进来，医生愣是挤出了个尴尬的笑容向他点了点头，之后就一阵风似的走出了诊室，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沈昇愣愣的朝林嘉明看了看，他先是对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感到诧异，紧接着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沈昇皱紧了眉头盯着目光从容的林嘉明，嘴里轻咳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儿？你是不是监听了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侵犯个人隐私是违法的！”

沈昇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而林嘉明坐在椅子上只是呵呵笑，“你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呃……”沈昇见她不但没有丝毫悔改的迹象，反而还笑起来，这小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他几步走到林嘉明面前，只眉头皱得死紧，心里想着要说点什么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怒，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啥，反而站在那里僵住了，他怀里的小沈戎伸出小手轻轻安抚他。

不生气不生气。

沈戎看着面前气鼓鼓的同伴，无奈的叹气。他心道这里并没有危险的东西在啊，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沈昇，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林嘉明慢条斯理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还顺便揉了揉沈戎的小脑瓜。

“从你决定收养小家伙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如果不想被监视，就把这孩子交给我，让我带回去自行处置。”

“这……”沈昇睁大了眼睛，他已经不只是愤怒了，而是发自内心的生出了一阵强烈的抵触情绪，“这怎么可能！孩子我绝不会交给你，也不会交给任何人——”

“那你就把他藏好了，别带着到处乱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捡了个孩子吗？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

林嘉明不温不火的说着，但那字句刻在沈昇心上，却让他难以自制的生出一阵恶寒——

“只是带他看医生而已……他现在还是我家的孩子，我要怎么带也轮不到你来插手吧？”沈昇少有的出言反驳。理智上他明白林嘉明说的都是对的，但他打心底里不想介入到研究所，以及扳到研究所的莫名计划之中，他不想跟任何危险的事扯上关系，至少现在，他接受不了。

“什么叫只是看医生而已？你知不知道这孩子的一切身体检查结果都有可能被拿来当成特殊案例。一旦研究所内的研究成果被曝光了，像你我这样的小人物都会被赶尽杀绝，连翻身的机会都不可能有！你知不知道你在跟什么样的敌人抗争？一旦出了差错，你，我，他，还有研究所里那些跟我们抱有同样目的的同伴，全部都会死！”林嘉明的声音带着情绪，而那情绪一下一下的冲击着沈昇的头脑，让他陷入更加深重的恐惧与迷惘中。事情就要失去控制了……沈昇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想带着小戎安安稳稳的过好每一天啊，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生活打破？可以逃吗？该往哪儿逃？

林嘉明敏锐的看出了沈昇的动摇，她按住沈昇的肩膀，而沈戎也挣扎了几下从沈昇怀里跳下去。

“汪！”

沈戎用手抓着沈昇的大腿站起身，刚刚好能达到沈昇腰腹的高度。

“沈昇，我知道你一下肯定适应不了，我也不想强迫你。老实说你到底还想不想收养这孩子？如果想的话，你就不可能无视研究所。我不会无条件的帮你，如果你不想合作的话，你可以只一个人带着他，但是你救不了他。你不止救不了他，也救不了研究所里另外的几百个实验体。每天……每天研究所里都有人死，婴儿，老人，重症病人，和无人照料的孤儿。研究所就是靠那些人来维持运转的。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不想加入也没关系，我还会再去寻找其他机会，但是我告诉你，单凭你一个人，是绝对救不了这孩子的，不止救不了，还很可能把我们所有人都一起拖下水。沈昇，这件事你自己想好了，我不会逼你做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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