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2/2）

“你宽慰我罢了。”

“真的。若不是你刚才未尽全力，现在只怕如我这般，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闻解语沉默。

春知夏搭着他的肩，道：“去吧，凭你的本事，应该还能出去吧。”

“我带你出去。”

“你又托大了。”春知夏答。

闻解语又看见春知夏手中的瓶子，“不如我替你将瓶子带出去。”

“不必了。这瓶子装着受损的意识，已经不起颠簸动荡。你带来的那几个弟子，就不担心吗？”

“只要他们无大碍，我立刻上长生请禄长老。”

春知夏推了推闻解语，“快走吧。”

闻解语踏空而去，豁口收了外来的光，秘境之内昏暗许多。

“终于……”终于只剩自己一人。闻解语不愿在春知夏面前失态，反之，春知夏也不愿。如今他一步步爬着捡回春耕剑，连自己都不愿多看。如此周折，为的不过是……

只见他拿起手边散落的碎石块，砸碎春耕剑上的宝石。一时间灵光四显。春知夏将长生瓶置于一片灵光之中，让灵光慢慢落入瓶中。

意识有了灵光的滋养，逐渐苏醒。春知夏对着瓶口念了重塑肉身的术法，术法以宝石中的灵光为基，成功了。

破瓶而出的，是春寒枝。

春知夏撇头，将外衣解了下来，“披上吧。”

“师父。”

等她披了外衣，春知夏才正视着，艰难地坐起，靠在岩壁上。做完这一切，春知夏仰头靠着，叹了口气。

春寒枝环顾四周，发现了春耕剑，起身将它捡起。弯腰瞬间却听春知夏虚浮的声音响起：“看仔细。”

春知夏的声音让春寒枝回了魂般，昏沉的脑子重获清明。此时定睛一看，脚边的哪是师傅的爱剑，实乃一颗丑恶无比的紫色果实——真正的春耕剑，就在一旁。春寒枝捡了剑，递到春知夏手中。

“师父，弟子无用。”

春知夏微笑着，“不必自责。刚才我还在想，若是瓶中出来的是其他几人，见到我一身污泞，又把堂主们的得意弟子留在这秘境之中，我还真是……真是无地自容了——可是……你师傅很丢脸吧，这副狼狈的样子。”春知夏说着，心里更加不知滋味。

“师父，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您不惜砸碎宝石也要救我，握怎么会觉得您丢脸，觉得您狼狈，弟子其实……我心里……”情到浓出难自控，意到烈时浑不顾。“师父在寒枝心中，永远都是英雄，是寒枝的恩人。”春寒枝语带啜泣，跪在春知夏身侧，将头靠了上去。

“寒枝，你……”

“四季阵法之中，唯春主生。自我修习术法的第一天起，师父便教我，予万物生，予众生爱。从此，越是修习四季心法，在我心中，慈悲怜悯之心越为强烈。记得您常夸我天资聪颖，我实在是受用。我练功越发努力，不知何时，成了四位继阵弟子中的佼佼者，却也不知何时，对师父……有了爱意。”

“这是四季心法之故，你可曾记得春之法第一注‘男女之爱不若众生之怀’。难怪最近你功法无甚进展，原是动了这些私念。”

“师父，你错了”，春寒枝道，“功法迟无进展，不是因为我动了男女私念，而是因为我将这份私念封存了。”

“封存……”春知夏默默地吐出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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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心法——春 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