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还不是那个宁世女”,说到这个王严就来气,这段时间她累得像条狗一样跑上跑下,那位贵人倒好,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搞得她终日惶惶然,唯恐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宁子妤生气了。可她最近着实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敢越距半步,想破脑袋都不知是什么地方出了格。
她撑起身子,“那位心高气傲的很,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不甚满意”。你说说,我最近难道做的还不够多?真不知道什么毛病”。
男子低头思索了下,计上心来,缓缓道,“我记得她身边有一个侍人,宴请那天极为恩宠”。王太守听此翻了个白眼,“那是她亲卫队长,现在看来,宁子妤果然心机深沉,轻易不会让等闲人近身”。
不对,那天他也在场,凭他的经验,那个男子看着世女的目光绝不是什么普通属下的眼神,满满地都是偏执占有。而那个世女也神色温柔,两人若没什么特殊关系他绝不相信。
“妻主,过两天就是花朝节,你让那个男子去扮花神祈福吧,世女见到一定会惊艳的”。他伸出指头按住王严欲张开的嘴。
“就算她两人真的没什么关系,花神祈福也不算什么坏事。凤州最近境况大好,花神节既是庆典又是帮百姓祈福,想来宁世女是愿意的。如果能因此让世女开怀,岂不是锦上添花。”
王太守闻言仔细想了想,终于拍手定音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她亲了一口男子的脸颊,下椅子匆匆找宁子妤去了。
宁子妤看着王太守朝她说着什么花朝节,她略听了下内容,觉得还挺不错。凤州已走上正轨,一个庆典也能让百姓放松不少,她遂点点头同意了王严的安排。
王严又支吾其词地朝她那天借上顾玙一借。看到宁子妤扬起的眉毛,王严急忙发誓自己绝没有任何不良想法,不过是因花朝节需要许多男子准备,他现下府里缺人,而顾队长做事凌厉风行,不得已才求到她门前。
宁子妤沉吟了一会,也罢,若顾玙在也能替她好好看看节日准备,再说王太守现在没道理得罪自己,顾玙前去应当可以。她点了点头,“我会让顾玙后日一早去后院找你们 ”。
花朝节一到,到处的树木都被系上了彩笺,还有不少上面被挂上花神灯,彼此相映成趣。尽管还在灾年,许多百姓心中仍充满了希冀。不少人擦拭神龛祭祀,还有人特地去到庙里烧香。民间沉闷的气氛一下被打破,大家都相约出门摘花植树,宴饮欢乐,语笑喧阗。
宁子妤也被感染不少,待手中事毕,她换上一身靛青常服出了门。
青石板路上并行着许多人,有人身着补丁长褂却收拾的极干净,素面上一片喜气洋洋,些许富户乘坐小轿缓缓前行,街道上不少两口子牵着小儿前去踏青,孩子咯咯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宁子妤心底欣慰不已,凤州如今不再是上世民生凋敝的模样,虽不算富庶却也欣欣向荣。她领着范夕夕不时穿过小巷,购买一些简单零嘴,她嗜甜,一路上装了不少糕点。
街道上不少年轻男子见她两衣饰锦丽,面容姣好,尤其宁子妤,虽没着正装,但自有风流贵女之气,都不住向她们身边瞧去,见没有男子随侍欣喜不已,纷纷使上各种手段来博取注意。有人甚至冲上前来,硬想塞给宁子妤自己的手帕,不过都被范夕夕拦了下来。
宁子妤前行两步,一位陌生男子突地从旁边趔趄摔倒,正好砸在她面前。她下意识扶了上去,待反应过来立即收回手,“公子走路可得注意些”。男子眼若秋水地看了她一眼, “谢谢女君。”
又来了,她心中暗叹,楚国未婚男女禁制颇少,加上居民习武,亦无许多繁文缛节,只要还未定亲与异性接触较为亲密都不算大事。
她虽不是古板之人,可要是常常应付一波又一波狂蜂浪蝶也不是易事。只可惜顾玙不在她身边,以往他都能保证让宁子妤片叶不沾身。
果然男子下一句就问道,“我见女君气宇不凡,心下钦慕,不知女君身边可有人”?
如果回答没有怕是接下来又有无数问题,宁子妤转了转舌尖,“家里已有一位”。
不可能,他已盯着这位小半个时辰了,身边只有一位女子随侍,男子犹疑道,“女君莫不是敷衍我,我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之人,若是女君没有想法我亦不强求,只愿女君能告知实情”。
宁子妤头疼的揉揉额尖,她就说自己十分不擅长处理这些,“没有的事,我家里那位现在没跟在身边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