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顾玙这番话委实踩中了她的心思,宁子妤假模假式思索了会,随即点点头,“倒是可以看看”。
顾玙颇有些意外,他没料到殿下会这么快同意,难道殿下早有打算?他看向宁子妤,对方仍是专注地看着前方,似乎在考虑些什么。
对于宋知润被算计,他脑海里闪过点说不清的情绪,但到底也只是一瞬而已。宋知润条件不错,若是因此进钱府也是他的荣幸,何况世子现下正需要钱思的合作,这本是一举两得的事。
他黑眸里流转过难以捉摸的幽光,顾玙清楚殿下并不避讳他们猜测她的心思,“宋公子的话,或许可成侧夫,这样殿下与钱府也有了亲属关系”。
宁子妤闻言转过脸来,“侧夫?知润可为正室”。
“可是——”顾玙有些糊涂了,宋知润母亲不过皇商而已,虽然财帛许多但无甚地位,和钱府这样的清贵官宦差距不是一般大,侧夫都是看在他父亲出自沈国公府的面子上。
宁子妤笑起来,明晃晃的,“知润虽算不上家境完美,当他当得起”。宁子妤目光远眺,看向草坡处,“父母之言,要求门当户对往往是因门第相对之人有着同等的圈子背景,而这决定了彼此的态度处事,决定了两人能否正常过日子”。
她指了指对面两人,“知润因着父亲的关系,从小都是世家教育,而他家境富庶,毋需为生活琐事所累,而钱思为人正派,对后辈要求也极严。他与钱卓佳事实上无论内在思想还是金钱能力上都是相似的”。
“再说门第不过是前提而已,若两人真心相爱又品行不错,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只是楚国商人地位较低,这倒是个不小的麻烦”,宁子妤有些苦恼,看来她少不得从中周旋。“但既然我决心插手,自然只冲着正室之位,若是其他的岂不是害了知润,他也是个好的”。
少女面色红润,阳光扫在她脸上,细细绒毛都清晰可见,顾玙看宋知润又莫名不顺眼起来,“其实钱府侧夫亦不错,是许多人挤破头也想争的”。
宁子妤有些好笑地看了顾玙一眼,若不是对方一直对钱卓佳冷漠寡言的模样,她都要怀疑顾玙这话的背后含义了。
“这名头不过说得好听而已,还不是处处得仰仗正室鼻息”,宁子妤叹口气,“日子都是自己过的,若是只能在钱府为侧倒还不如去普通人家,不然他自己也会心有不甘”。
宁子妤神色温柔又认真,泪痣嫣然,“男子在这世上已有许多不便,知润既是我表弟,不说护上一护,至少把人压去当小这等子混账事我是不会做的,就算失了钱卓佳大不了再找条别的路去钱府”。
蝴蝶效应下,宁子妤其实并不十分确定这辈子的走向,不过若此世宋知润真的不能为正,她自然会尽力为他寻另一门好亲事,没必要死磕钱家,她倒不信只有姻亲这一种可能。
顾玙怔怔看着宁子妤,他知道封地百姓赞美殿下霁月光风,麟凤芝兰,他亦早就发现殿下从不是那些个无情野心家,但这是他第一次清晰了解到原是有人是能站在男子角度上为他们思考的。他的殿下玉洁松贞,是真正的大雅女君。他此生能有地方为殿下所用,实是他的荣幸。
不过他就知道宋知润是个狐狸精!尽勾的所有人站在他那边了,何况他最为和善心软的殿下。顾玙望着前面男子清俊背影,压下胸中升起的烦躁不再接话。
初见宋知润之时,钱卓佳总觉得有股熟悉感,于是乎她一反常态地决定跟在宁子妤那群人后面看看。等宁子妤几人离开后,她闲扯了些话题,没想到宋知润通才练识,皆一一接了上来。不仅如此,两人喜欢的文献大家相似度极高,钱卓佳第一次对异性隐隐有了知己相惜之感。
她越聊越兴奋,一副相见恨晚之意,宋知润倒一直晏然自若,从容不迫的模样。
不过碍于秦 王府几个侍女,她也不好强求些什么,只得顺着对方彬彬有礼却疏远的回答尽力延续着对话。
“宋公子平日里可有喜欢的酒家”?她曾听闻过,若是两人有相同的饮食偏好会自觉亲近许多。
宋知润看了看眼前女子,她肤色若雪,乌发上仅插了只白玉簪,简单雅致。他眼里闪过丝促狭来,“我喜欢去翠竹阁”。
“翠竹阁好啊,我也喜欢翠竹阁,那里的——”钱卓佳猛地反应过来,等等,翠竹阁好像是个倌院,她一下面色爆红,不住地咳嗽起来。
宋知润眉眼带笑,面上一副懊悔的模样,“我刚刚口误了,不是翠竹阁,是广聚阁才是”。他体贴地递过水囊,“钱小姐没事吧”。
钱卓佳挥挥手,比起这个她只想要力证清白,“我方才也是听岔了,我绝对,绝对没有去过什么翠竹阁”。她拍拍胸脯,十分信誓旦旦。
钱大小姐此人看起来倒和传闻中的精明谨慎不太一样,宋知润心下有些忍俊不禁,笑着附和道,“嗯,我相信以钱小姐的为人,自是不会去那些地方的”。
钱卓佳忙不停点头,甚至都搬出来自家老子来,“我若是敢去那,早就被母亲给收拾了”。
“什么收拾不收拾的”?宁子妤插入对话,她将马匹缰绳拴在一边,拎着之前的战利品走过来,“远远就听见知润的笑声了,可是有什么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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