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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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扇不知疲倦地在头顶旋转着，偶尔传来吱呀一声，仿佛摇摇欲坠。
纪行之居高临下地对陶琢点了点头，身子动了一下想要离开。
陶琢叫住了他，他刚刚喝过饮料，声音很清，像夏天潺潺的山泉，“纪老师，一起坐吧。”
他脸上认真的表情像个邀请你一起吃饭的小学生，眼睛里还带着一点期待的亮光。
纪行之嗯了一声坐下来，两个人相对无言，气氛十分尴尬。
纪行之喝了一口酸梅汤，姿态放松了一点。他刚刚结束拍摄，脸上有些疲惫，这让他看起来弱势了一些，像是踏入了凡世，一下子变得真实而易于接近。
他们的确离得很近。
陶琢也拿起饮料喝了一口。
他叫住了纪行之，两个人坐在同一张小小的桌子，喝相同的冰饮。但他其实没有要和他说什么，只是当时鬼使神差般开了口。
现在游戏也玩不了了，陶琢抠了下黑掉的手机屏幕，漫无边际地想。
“你今天表现得挺好的，小陶。”
啊，他叫我小陶，和陆叔一样，像个长辈一样，明明自己年纪也没有很大。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他是不是专门练过声音，怪好听的，应该很适合唱歌。
等等。
陶琢迟钝地瞪大了眼，那双锋利的细长眼睛被瞪得圆圆的，伪装的冷漠疏离迅速褪去，他看起来像只被调戏的猫。
他慌张地坐直了身子，耳朵上浮上一层薄红，“谢谢纪老师。”他故作冷静地回答。
这时候他才抬起眼睛和纪行之细细对视了一眼，纪行之嘴角带一点点笑意，是很冷淡的弧度，他像所有前辈鼓励后辈一样对他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客套又礼貌。
陶琢心里那簇已经熄灭的火像被扔了一截干秸，如燎原之势般疯长起来。
那把火一直撩到了他的喉头，他几乎是冲动地开了口，“我觉得我今天演得不好。”他直直地看着纪行之的眼睛说，“纪老师，你可以教教我吗？”
纪行之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了表情，他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和缓低沉，说着拒绝的话，“我不是很会当老师。”
“但你是个好演员。”陶琢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
纪行之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是一个很短暂的笑，和之前礼貌温和的笑意有所不同，他拉开椅子坐了回来，好像重新有了谈话的兴致。
“听说你是我的影迷。”纪行之平铺直述。
陶琢咳了一声，眼神看向别处，“算是吧。”
纪行之微微笑了一下，陶琢面无表情，心里恍然大悟：原来影帝喜欢听人吹捧他。
“你学戏多久了？”纪行之问他。
“大学学了两年，没学了。”陶琢停顿了一下，“最近上了半年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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