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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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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有句老话,叫“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乍听上去有理,但也不是没有例外。

纨绔子弟……就一定没有能耐吗?

事实证明,这话放在赵少帅身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假命题。

赵子桢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练兵。他毕业于德国军校,也将德意志那套杀伐决断的铁血作风分毫不差地照搬回国,将一帮大小兵痞搓揉得哭爹喊娘,每天以泪洗面,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训练场上。

动静闹得太大,赵大帅也有所耳闻,却不知是故意磨练儿子还是怎的,愣是装没听到。

这么摸爬滚打了小半年,一帮老兵油子赫然有回炉再造的错觉,就跟锻铁似的,一点一点磨去杂质,磨去一个军人不需要的东西,在一次又一次与山寇悍匪的周旋间、与内敌外患的作战中,磨砺出一支劲旅。

当然,酒香还怕巷子深,在满洲里战役之前,所有人只当这帮少爷兵是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花架子似的一戳就破。

直到五年后,东三省第六师在满洲里一战成名,将不可一世的沙俄军队赶鸭子似的赶回老家,再一次的,不分国籍、不管立场、不论阶层,所有人的下巴掉了一地。

民国三年2月13日,《华俄满洲里界约》公诸于世,内容无外乎赔款道歉割地,只是这一回,割肉放血的对象颠倒过来。

看到报纸上白纸黑字的写着“沙俄向华夏赔偿款项总计五千万银元,自额尔古纳河至阿巴亥图,界点北移十公里,沙俄公开赔礼道歉”,那一刻,甭管南北,从白发苍苍的老人到身强力壮的汉子,有志一同的热泪盈眶。

国耻百年,华夏民族被各国列强骑在脖子上,卑躬屈膝,恨不能将脸埋进黄土地里。

如今好不容易挣扎着抬起头,一点点挺起被压弯的脊梁,吸入的第一口有尊严的空气,几乎让人哽咽得说不出话。

远在南四省的文饮冰没有参与谈判,也无从想象谈判历程,可她知道,为了在老毛子身上割下这块肉,东三省下的力气绝不会小。

不说别的,单是此次出兵的军费就够东三省财政部长梁祖培欲哭无泪了。

她一边脑补梁部长抓着头发不断撞墙的画面,一边忍不住笑出一口小白牙,笑到一半,忽然发现不对劲,忙揉了揉脸颊,把笑意全部抹去,挤出一脸的痛心疾首和如丧考妣。

坐在床头的薛少帅端起医务人员送上的热茶,喝两口润了润发干的喉咙,抬头瞥见藏在枕头底下、只露出一角的报纸,英挺的眉头当即一皱,毫不客气地抽出来:“让你好好休息,医生的话被你当耳旁风了是吧?跟你说了多少回,出门多带几个警卫员,就是不听,非得露出小辫子给别人抓——这回要不是警察到得快,我看你怎么收场!”

文饮冰揉了揉耳根,在心底发出一声哀号:大哥,这篇刚才不是都已经揭过了吗,怎么又开始一轮?我都已经沉痛忏悔面壁思过了,你还想怎么着?

“我已经吩咐下去,以后你再出门,身边至少给我带上一个班的警卫员……这是军令,别跟我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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