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1/2)
第二天早上就是周一了,赵家远今天得和周晓帆一起起去教务处交材料。
他一下楼就看见姜何在他们寝室楼门口等着,手里提着一袋子什么东西。
赵家远觉得这人就是找他的,那眼神从他的目光跟他对到一块儿,就黏糊糊地沾他身上了。
还没等他说话,周晓帆先开了口,“这是咱哪个导师的师兄啊,没见过啊。”
“什么师兄啊!?”赵家远无奈,“他是咱们学弟,大一的,他打扮地也不老啊。”
“噫、非得老才能当师兄吗?那袁成也不老……我其实就是看他比你高点儿,昨天他抱你在大饭店门口站着,我还以为你喝醉了,你脸都埋他怀里呢!”周晓帆声情并茂,一只手抱着书,另一只手还比划着。
赵家远郁闷极了。
周晓帆和姜何都对他很好,可他发现了两者的区别。
就比如现在,如果是姜何说的这些话,他一定毫不犹豫让他闭嘴。可换成了周晓帆,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句——“你闭嘴。”
周晓帆又碰了碰他肩膀,“他好像在等你,一直看着你呢。”
姜何扶额无力,“我知道了。”
姜何走上台阶,迎着赵家远过去了。
“你干嘛?”赵家远皱着眉。
“他是谁?”姜何也皱着眉。
“我室友、”赵家远的眉依旧皱着。
“你室友跟你住一块吗?”姜何的眉拧了起来。
“我室友难道跟你住一块吗?”赵家远挺好笑的。
“我是说你们两个住一块吗?就你们两个?我听说研究生宿舍都是小宿舍。”姜何忙说。
“关你什么事你还没回答你来找我干嘛”赵家远无奈。
“哦,我来给你送早饭。”姜何把塑料袋往赵家远手上塞。
“我不要,我一会和晓帆一块去餐厅吃。”赵家远一点也不委婉地直拒,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周晓帆在一边撞了他一下,“家远,你今天早上是不是起床气没消,说话怎么这么冲。”
冲?
起床气??
他哪有起床气?
他哪冲了?
赵家远拍拍脑袋想起了昨晚的事儿,昨晚人家可是陪着自己熬夜的。
他连忙调整了表情,标准得微笑了一下。
“那个你还没吃吧,你先吃,我跟晓帆一块去餐厅。”
姜何压根没反应在赵家远的点上,“你……那什么……你叫他晓帆,他姓晓吗?”
“我姓周,”周晓帆开始自我介绍,“我们确实是小寝室,寝室就我们俩,我们俩晚上睡一块,啊不,住一块。”
周晓帆这一刀横叉在姜何的心坎里顺带搅了两下。
唉、心绞痛,有点嫉妒怎么办?
他怎么叫这个周晓帆不连名带姓啊!
唉、他叫自己还连名带姓呢!
其实谢谢不连名带姓也挺奇怪,自己的名字是尴尬的两个字,他难道要叫他“姜姜?”、“何何?”
姜何一阵战栗,姜姜何何太肉麻了,小姜小何跟叫小辈似的。
他从一大堆回忆里搜罗出来一个称呼,学长在梦里好像叫他“姜何哥哥”来着。
对√姜何哥哥。
真怀念啊——
“我吃过了,专门给你带的。”姜何的手悬在半空。
周晓帆伸手收下了,“我替你学长拿着。”
姜何盯着“假想情敌”,露出了略微感激的目光。
赵家远对这两个人贼无语,面上依旧保持微笑。
“姜何,你今天有课吗?”他问。
“有,周一满课。”姜何回答。
“你看看表。”赵家远提醒道。
“我去,迟到了。”姜何无奈。
赵家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学弟,不管怎样,还是要好好学习啊。”
姜何抓住他肩膀上那只瘦瘦的手,摸了两下,“学长,不管怎样,还是要好好吃饭啊,你看你,不能这么瘦。”
说完,背着书包去赶课了。
周晓帆瞪着眼,“他摸你手了,哎,他摸你手了,他摸……”
赵家远扶额苦笑,“其实,你说一遍我就知道了。”
周晓帆在赵家远耳边学着姜何的语气模仿道:“还是要好好吃饭啊,学长。”
“哎,这学弟挺上道是不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
“哎,他要奸你什么?盗你什么?”
赵家远无语,“我哪知道他要奸我什么盗我什么?”
“莫非是奸人偷心?”周晓帆给他开玩笑。
本来一句平常的玩笑话,一下子戳到赵家远的心窝,是啊,他好像还欠着姜何什么。
并且姜何能图自己什么啊,姜何什么都没有,而自己似乎除了是个男的是个gay之外什么都没有……
“赶、赶紧去餐厅。”赵家远急忙止住脱缰的思维。
“你结巴什么?”周晓帆笑着问。
“舌头不小心打结了。”赵家远无奈,“他明天就不送了 ,你别瞎开玩笑了。”
然而世事不如他所料。
整整一个多月,姜何风雨无阻地在楼下等着。
送饭送得赵家远都不好意思老让周晓帆伸手接了。
周晓帆终于忍不住了,“家远、我认真的,我就随便说一句实话,你别放心上,你要是非要放心上,你就当我开玩笑吧。他要真不图你在专业拉他一把,他图你什么啊?他是不是……是不是在追你啊?”
“怎么可能?!”赵家远忙说,“你别瞎说啊。”
他很介意别人知道他是个同性恋。
周晓帆抬了抬下巴往旁边指了指,“你看见那个男生没有?”
赵家远顺着周晓帆的目光往相反的方向看。
那边站了一个微胖的男生,手里提着和姜何每天早上给他送饭时包装一样的饭袋,白色的纸袋上画了一对大大的一箭穿心。
“咱学校步行街的奶茶店转让出去了,新开了一个早餐店叫心悦成双,主打爱情座儿,连早餐都是……”
对楼女寝里跑出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生,一脸羞涩地接过那男生手里的饭袋,两个人扯着手朝教学楼走。
赵家远涨红了脸,顿时觉得手里的饭袋跟个千斤坠一样贼重贼重的。
不管是不是追他,姜何对他做的,都已经超过了他想象的范围,不管是主动接受,还是被迫接受,他都应该表示一些什么。
周晓帆接着说,“而且步行街到咱们寝室楼的距离挺远吧,寝室楼到教学楼的距离也挺远吧,那家伙铁定了为了给你送给早餐,不走两点之间的直线了,直接走了个等腰三角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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