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1/2）

赵家远如厕完，洗完手，左拉又扯自己的毛衣下摆，从来就没这么扭捏过，大前门露着，白色内裤往外招手，要不是姜何晚上弄一出，他差点把这事忘了。

他一季衣服就那么两件换着穿，裤子比衣服还少，一年就两条。

赵家远特别喜欢牛仔裤，因为这种布料，不管你洗多少水，怎么掉色，都不会显旧。

他今年还没有置购新衣的打算。

这下，这裤子就这么坏了一条。

他又挪了挪拉链，确定是拉头坏了。他皱了皱眉，扣上纽扣，懊恼地回了办公室。

姜何还在老位子上坐着。

“你怎么还不走。”赵家远又扯了一下自己的毛衣。

“我作为你的助手，你不走，我怎么能走。”他往赵家远电脑上扫了一眼，发现他抽空忙活的并不是简单地翻译文献，他刚才往下拉了一下电脑，下边一堆复杂的工程图，赵家远这是想研究什么东西吗

“学长，你不会是要住这吧，晚上九点关门，这里没有暖气。”

“你回去吧。”赵家远从姜何背后挤到自己座位上，“你也知道这没暖气，现在就已经很冷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再忙一会儿就也回去了。”

姜何歪着头仔细地看赵家远的眉眼，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哦，那我就先回去了。”

赵家远也不常留公司的研究所这么久，今天王林柽的话让他心里憋了一股气。

半透的玻璃门合上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赵家远在一边又一遍地看工程图。

姜何那个火炉一走，他外边的位置没人把着了，侧面一片凉意。

赵家远裹了裹外套，把脚蹬在了凳子的横栏上一只胳膊围住了膝盖。

他习惯了一个人，可体会过热闹后，一个人时的孤寂就浮现了出来。

他往姜何那个空落落的位子上望了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

只是第一天，就不习惯了吗

斜前方的玻璃门动了一下。

赵家远赶紧收回目光。

“火炉”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个快餐盒。

甫一做到赵家远身边，腾一下，热量就上来了。

他松开了环着膝盖的胳膊。

“学长，晚饭不能不吃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姜何说着，率先打开了八宝粥的纸碗。

浓郁的米香味儿蹿到了赵家远鼻子里，他想坚持一下自我，可是肚子不听话，率先呼唤了出来。

姜何笑了笑，把八宝粥往赵家远身边一推，又开始一个一个解起了菜盒。

姜何解开的菜盒里是番茄炒鸡蛋、醋溜娃娃菜和香菇炒肉片。

菜色很普通，颜色也不鲜艳。

赵家远的味蕾却被狠狠地折磨了一通。他没吃过什么山珍海味，倒还是闻过的。

可这几盒小菜却似要比那山珍海味还鲜美。

身体各项反应告诉他，他饿了。

姜何掰开了一次性筷子递给赵家远，“学长，吃。”

端起来的架子败下阵。

赵家远拿着筷子执拗地认为，他是饿了才会这么做，就是因为饿了。

他拿着筷子，夹起一片香菇的时候还在想，他吃完人家的东西，还会给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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