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留(1/2)
为什么?
太子殿下转身,阔步离开,不再回答她。
沈漉莫名其妙看着太子殿下走进芙蕖宴。
是让她被未婚夫的另结新欢羞辱,当做造谣的惩罚?
似是一瞬,沈漉脑中一件件与太子殿下见面的经过,捋了一遍。
虽是有得罪的地方,但是堂堂太子殿下,随意一句话就能叫她生不如死,何必如此费事羞辱她?一个教坊司的官伎罢了。
还是,因为新党投靠了张皇子?又用御史诬告他?
太子舞剑意在林氏,她不过是城门失火处的池鱼?
总不能是,太子殿下……真如谣言?不会!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感情甚笃,东宫无年轻宫女,即便太子妃因病重,成婚三年未有子嗣,都没有任何女子为太子所纳。
崔焕进了亭子,瞧见太子殿下的外衣放在桌案上,看了眼沈漉,目光闪烁起来。
沈漉一见崔焕这幅样子,便知这位是花丛常客,必定想歪了:“殿下的衣服被我不小心打了喷嚏在上面,所以……”
可是这衣服,明明很干净!沈漉有些说不下去了。
崔焕嘴角一扯,邪魅一笑:“沈娘子明明是个伶俐人,在崔某人面前,何必装模作样,让殿下对牛弹琴呢?”
?
“崔官人误会了!”沈漉义正言辞。
崔焕却是直接将太子殿下的外衣,塞给沈漉:“既是赏赐,不可推却。况且娘子衣衫尽湿……”
难道方才沈漉看的很清楚,太子殿下的眼神就是嫌弃厌恶,如何能收!?
但是配合“衣衫尽湿”一句,崔焕的目光也颇刺眼。
沈漉略一思索,见有几名侍者在附近出现,便高声道:“既然崔官人言说是太子殿下的赏赐,奴谢恩!”说罢,行了一礼,将太子殿下的外衣兜头一罩,匆匆离开。
她这一走,崔焕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似乎,从沈漉的态度上来看,很不对劲。一丝娇羞或者受宠若惊的意思都没有!
这不是男女之间到赠衣程度该有的表现啊。作为花丛老客,崔焕自认为自己看的没错。
难道是……太子殿下,因为没有经验,硬撩变成尬撩?
崔焕有些想笑,瞬间想起太子殿下平日里冷淡的模样,倒也不再脑补,回去伺候太子。
进了大殿,只见太子殿下已经换了一身朱红色绣银色雀鸟的外袍。
小章子见他进来,忙凑过来道:“景阳郡主来了。正找你呢。”
“可说了何事?”崔焕眉头一拧,对于景阳郡主,他一直很怵。
一则这位郡主娘娘是殿下同胞亲姐,在殿下父母双往后,两人相依为命了两年,直到殿下被过继给皇帝陛下。姐弟二人感情非一般可比。
二则这位郡主娘娘的丈夫,正是崔焕的堂兄,但是这位堂兄素来风流成性,与郡主感情不和。最终导致景阳郡主出家凌云观,崔氏一族深感愧对。
所以但凡景阳郡主有事找,崔焕无一敢违,好在郡主大多只是打听太子殿下的事。
小章子转头偷偷打量了眼太子殿下,比了个口型:“沈漉。”
崔焕心道果然,女人也就这点事。
给景阳郡主行了礼,还不待他起身,崔焕就听她说:“方才太子匆匆离席,是去见那沈氏妖女吗?”
这怎么说呢。崔焕其实很不理解景阳郡主对沈漉的忌讳。在他看来,太子殿下最近是有些反常,但结合殿下的年纪来说,也属于正常,况且这沈漉的确有几分姿色。
“是。”崔焕不打算掺和,他们姐弟自己的事。
“你怎么也不劝着点呢?”景阳郡主皱眉,目光里全是不满:“那可是沈逆之后。”
崔焕一直帮忙打听太子的事,最近惹了太子殿下腻烦,此刻为景阳郡主责问,他一时恼火。
“时过境迁,那女子不过是个官伎罢了。娘娘太过小心。再者,安排什么女人是内侍做的事。不让那女子携带利器靠近殿下,才是我等侍卫该做的。”
“不过是个官伎?”景阳郡主眼神凌厉起来:“崔焕你可别忘了,如今炙手可热的张贵妃原本不过是个屠户出身的宫婢。而那沈漉之父沈修,当年与先帝相识时,也不过是个落魄到靠书童卖唱养活的举子。”
不提张贵妃,单就说这沈修。谁都没想到仙人之姿、杀伐果断的沈阁老,年轻时进京赶考时被乱兵所困,钱财散尽,若非其书童擅曲调一路卖唱养活他,他都活不到与先帝初遇的时候。
“郡主的意思是,”崔焕回过味来:“那沈漉故意引诱殿下,实则居心叵测?”
如此说起来,崔焕忆起老相好芍娘对沈漉的评价:心机深沉、会鬼魅妖术……
此人不可留在殿下身边!
沈漉回教坊司后,盯着小丫鬟将太子殿下的衣服洗干净,并且用蜜合香细细熏了,才折好放置在桌子上。
看着从窗外洒进来的光在白色的衣料上与银线绣的花纹融在一起,整件衣服莹莹如玉,仿佛太子殿下的给人的感觉,温容。
可是,每每太子殿下与她单独接触,却总是很易怒,可上次宁王寿宴又主动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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