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1/2）

“唉！”许禾丹突然恨恨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女子向来身不由己。”

这话却是过分了些，一时无人应和。但不少人感怀在心，原来一直不开口的柳韵儿一听“身不由己”几个字，眼泪立刻落了下来，想来这次选秀本就是身不由己，那日母亲一脸喜气地到阁楼，说是自己选上秀女了。家人全不念亲人情义，只顾着家族荣耀，柳韵儿心都寒了。

张龄芳想起自己的姐姐，被逼着嫁给了一个老员外，一时感伤起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人的幸福就这样被葬送了，还要什么门当户对，书中又有多少有情人就这样被拆散。譬如那龙女，若不是得幸遇见柳毅，不知还要火坑里熬多久。”

“门当户对”却也是傅青荔的心事，如今她已过了二八年华，不想姻缘又想什么呢？只可惜门第的限制，高不成，低不就，家人也不为她想想，女子总有人老珠黄的一天，到时再去嫁谁呢？正伤感着，忽听又有一秀女说道：“身为女子，自当洁身自好，你们今日说这话究竟是何意，能侍奉君王，乃无限光荣，何况自古婚姻大事，本就应父母做主，难道真要学那些与人……与人苟合的女子，使家族蒙羞吗？”

碧水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何惠礼，她平日做事便亦步亦趋，一点不敢有旁的心思。只听她接着说道：“姑姑让我们背了那么久《女训》、《女戒》都白背了吗？”

佩度在心中暗自想道，这些不过是女儿家的闲谈罢了，何必如此认真。

听她讲话，那可真是跟听和尚念经的心情一模一样，钱蔻芝撇撇嘴，对张霖雨道：“又来了。”

何惠礼不依不饶地说：“一个女子自当遵循三从四德，这是几千年来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若非有人觉得这也有什么问题？”

一时间，众人都默默无语。

何惠礼看没有人反驳她，心里很满意。佩度不喜欢她的这种看法，她看了看窗外，在心里叹道：怎么能把活生生的人嵌套在死气沉沉的礼教束缚中呢？恰好手一松，帕子掉到了地上。

何惠礼正想找人开刀，便看向佩度，道：“陈姑娘似乎另有高见？”“高见”二字咬得极重。

佩度怎敢说不服气，何惠礼都已经拿礼教出来压人了，就随便应和了两句：“世情之事，不是我这等小女子能理解通透的。”

何慧礼咄咄逼人：“我看你就是有二心。”

佩度不喜她的态度，便问道：“君以为文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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