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金主小姐难伺候（十四）（1/2）

见到这样的顾知昭, 季昙心里莫名有些七上八下的。

而顾知昭见她提着东西进来，便让她把东西放一边, 然后问道：“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走投无路’的事吗？”

季昙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我调查了你。”顾知昭坦然地将调查结果放到桌子上，然后道, “辍学, 赌博，然后当陪酒小姐……呵，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走投无路？”

季昙沉默了。

“你的演技果真是不错，”顾知昭嘲讽地笑了笑, 又见季昙抿了抿唇, 便问，“怎么？想好编什么话来骗我了吗？”

“……”季昙上前一步，定定地看着她道，“我不想骗你。”

“这么说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了。”顾知昭怒极反笑。

季昙道：“第一次见面时我跟你说我醒悟了，也是真的。”

“我只后悔当初我没有报警。”顾知昭冷声回答。

闻言, 骨鲠在喉的季昙顿时心里难受得很。

但再难受, 只要她不说出她不是钟晨这件事，钟晨做过的荒唐决定便都只能扛着。

背黑锅倒也就算了, 可季昙最难接受的, 便是让顾知昭后悔相信自己, 给自己机会。

她很想说，顾知昭你没有信错人，我会“变好”让你知道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 所以沉默了许久后也只能上前去在顾知昭冷漠的目光中拿起笔，然后翻开一本笔记本在空白处一笔不苟地写下自己的承诺来：

顾氏娱乐有权随时终止与钟晨的合同并无须给予赔偿金，且截止xx年合同上所规定的给予钟晨的酬劳归顾知昭所有。

写完后，季昙把纸递给顾知昭看。

见到上边的话，顾知昭眸光闪了闪，“你要给我打三年白工？”

季昙点点头。

顾知昭似笑非笑：“你是想赖在我们公司三年，还是想让我犯法？”

“不是的，”季昙连忙摇头，又语气诚恳地道，“我不会赖着不走，而且也会签名一张你借我钱的借条，作为合同酬劳归你所有的附属凭证。”

“这种有没有法律效力还不确定的承诺我为什么要冒险？”顾知昭皱起眉，又道，“既然不会赖着，那你重新写一份，后边那句话别加上去了，只写前边那句话就可以了。”

季昙顺从且毫不犹豫地写了。

顾知昭拿起她重新写的纸，一边看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既然写了，那你等下就去人事部递辞职信吧。”

季昙抿了抿唇，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鞠躬，随即转身欲走。

见此顾知昭抓着纸的手猛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她怒声道：“钟晨——”

可喊完了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要说什么了。

顾知昭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季昙的真面目，不管季昙再耍心机做出什么，她都不会天真地再信她半分。

可不能否认的是，在看到季昙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心里的紧张与不舍在一瞬间便淹没了她被欺骗而生的愤怒。

不要信她。

顾知昭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可看着因为自己的呼喊而转过身来，用歉意又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季昙时，她终究还是败了。

顾知昭咬牙切齿地说道：“钟晨，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闻言季昙一愣，然后忍不住红了眼眶，无声地点了点头。

“不许哭。”顾知昭见她如此，立马恶狠狠地用命令的口吻喝道。

季昙再次点头，平复了几秒后用带着一点哭音显得软糯的语气问道：“那要吃吗？”

“都冷了。”顾知昭没好气地回道，同时忽略心底因为对方语气而莫名生出的作痒，说，“去让秘书帮忙热一下。”

季昙应下，便提着东西出去找秘书了。

而秘书见她眼眶微红地出来，心情复杂无比。

但既然人还能出来找自己，说明顾知昭还是让她留了下来。

“我来吧。”帮着把东西分开装好，秘书想了想还是开口承认了她做的事，“你的资料是我调查的。”

闻言，季昙抬头看她。

秘书问：“你恨我吗？”

季昙摇摇头，“谢谢你。”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的秘书惊愕不已。

“迟早要被发现的。”季昙笑了笑。

秘书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过了一会，眸光才再度变得温和而坚定。

她对季昙道：“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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