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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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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贾代儒已带领贾瑞将一本孟子也敷衍完,要开新课了。

金荣没赶上之前讲大学中庸的时候,贾代儒有意给他补课,于是打算重讲这两篇。

横竖此学堂并无几人认真听讲,且大多巴结着薛蟠,自然也连带着巴结金荣。四书是正课,常读常新,因此竟无人有异议。

不巧金荣他亡父留下的这几本书年岁大了,又保存不善,有被虫蛀了的,有泡水霉烂了的。

论语和孟子尚算完好,大学与中庸情况就有些糟糕。

年关将近,乡下的佃农送了租子进来。

胡氏清算一年的账目,因着金荣上学,家中花费不增反减。加上璜大奶奶见金荣出息,送了不少吃的用的,倒比往年多剩了十几两银子。

听见金荣说没有书,胡氏咬咬牙,给金荣拿了整整十两银子,让他自去书肆置办齐全,再买些墨和纸,别耽误了上课。

金荣挑了个休沐日,做完早课,揣了银子,溜溜达达就往国子监走。

他家离宁荣街不远,宁荣街又离国子监不远。金荣走走停停,权当散心,赶在午饭前到了书市。

金荣穿越之前,要是在哪看到了专卖教辅材料、高考真题的小书店,就知道一定是到了中学附近了。要是看见贴着托福法考海报的,不用说定是大学城。

如今的书肆也和之前卖真题的小书店大同小异,也是临街的店面,也在门前立了牌子,写明店中所有的种种书目,按经、史、子、集分门别类,还另有红纸写着本店新刊印某某科状元、某某学道、某某大儒的文章,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街后头就是国子监,隔壁就是孔庙。

今日是旬休,街上都是些穿着长衫的人,各个呼朋引伴,口称贤兄贤弟,倒不往书肆去,三五成群地又绕到临街,那里有卖好酒的太白楼。

金荣被人挤了好几下,也不恼,乐呵呵地进了一座叫蟾宫别苑的书肆。不为别的,图个吉利。

蟾宫别苑门脸不大,内里却别有洞天。一条小小甬路通往内室,书柜顶着天花板,伙计也都斯斯文文,颇有书卷气。见金荣穿着布衣,也未有异色,只笑着招呼:“小老爷想看些什么书?”

金荣道:“要朱子著的四书集注,若单有大学中庸两篇的更好。还要本义、易传、蔡氏书传、朱子诗传,陈氏礼记集说。还要一本钦定四书文,一本性理大全,一本佩文韵府。”

他要的这些都是科考必备的参考书,书肆里是齐全的。招呼他的伙计从几个书柜里找全了书,拿纸包了,送到柜台,劈里啪啦算好了账:“其余都是崭新的书,独集注的新书没有拆开的,小的自作主张给小老爷拿了前头回乡的举子送到我们这里的旧书。原主珍爱,瞧着和新书一样。这两本是对折,其余的全价。共九两二钱银,小老爷给九两就好。”

金荣拆开纸包查看那两本旧书,见字迹没有污了的,就叫伙计依旧包好,又要了几刀纸,几盒墨,并两支毛笔——他原先的已写秃了——让伙计一并送到宁荣街后巷璜大奶奶家中。

伙计见是贾氏的亲眷,忙多多地包了纸墨,叫行事周全的跑腿小子立时送去。

金荣把胡氏给的银子都付了账,伙计又忙说给多了。金荣心知这已是少了,就不接话,伙计又忙送他出门,直送到街尾方才回来。

天色尚早,出门前胡氏也说不必急着回家。金荣心里打定主意好好松泛一天,劳逸结合方才是正道嘛。

大概同他一般想劳逸结合的书生不少,隔着一条街上就聚着杂耍百戏,无数酒楼,热热闹闹像是过节。

金荣穿行在人群里,掂量着自己这些日子攒下的十几文钱够干些什么。没想到这条街挨着国子监,做的就是这些监生的生意。考进来的贡生自有禄米,捐生和荫生更不必说,都是不差钱的主儿,这街上的东西倒比别处贵上一半去。

金荣摇摇头,本想再找个地方逛逛,却因早上没正经吃饭,又走了许多路,偶然路过街边一处羊汤面摊,就彻底走不动道了。

寒冬腊月,熬汤底的大锅就架在路边,白雾袅袅,羊汤的鲜味直往人鼻子里钻。摊主从另一口大锅里捞出一挂面条,撒上浇头,又从汤锅里舀出一大勺热汤泼在面上。

金荣咽了咽口水,捏着兜里的铜钱,问摊主:“老丈,这面多少钱一碗?”

摊主瞄了他一眼:“十六文一碗,概不赊欠。”

金荣掏出钱来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四文。

正慨叹两文钱难倒英雄汉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叫他。

金荣一回头,看见是薛蟠,穿一身红,骑着一匹纯白的找不出一根杂毛的马,身边还有几个骑马的华服公子,都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薛蟠和他们说了些什么,把马缰交给一个小厮,自己下马挤了过来,笑呵呵地,呼着白气道:“我大老远瞧见,就觉得是你,到跟前一看果然是。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金荣立马道:“快别提,你带钱了没有?借我两文,明儿学里还你。”

薛蟠招手让拿着钱的小厮过来,又摆手让那群公子快走。为首的紫衣公子笑着拿马鞭隔空点了点他,一打马走了,其余人也跟上。

金荣问:“那是谁?”

薛蟠笑道:“是冯紫英。他爹近日给他谋了个荫生,塞进国子监,不得见人了。可巧今天我们都休沐,在一起聚聚。你呢?你平日里读书我就说用功过了,容易伤身,今天怎不在家好好歇歇?”

金荣也笑道:“既是难得一见,你又来我这里做什么?不陪你的好朋友去?”

薛蟠道:“嗨,什么陪不陪的,不过是寻个地方吃酒,我说其实没意思,酒什么时候不能吃,倒不如咱们两个逛。”

金荣笑而不语。

一时小厮也挤了过来,拿了钱袋给金荣,里头却没有铜钱。

薛蟠就叫小厮拿自己的先垫上,回家了加倍补给他。小厮苦着脸道:“诶呦我的大爷,今儿出门说是跟冯大爷吃酒,大爷高兴,赏个仨瓜俩枣就够我们吃一年半载的了,谁还记着拿钱!”

那摊主听了忙道:“不妨事,两位爷就在小老儿这儿吃了吧,一时没钱也无妨的。”

金荣笑道:“老爹不是概不赊欠?不怕我们吃了就跑?”

那摊主也笑道:“小老儿是方才不认得爷,才这么说的。爷既然是冯爷的朋友,那还怕个什么?他家里人在我这里不知吃了几百碗面哩!就是白请两位爷吃面,也是应该的。两位爷请。”

说着,忙忙地从锅里捞了两挂新煮的面条,多多地码了浇头,泼上热汤。

金荣刚要说薛蟠不吃,就见薛蟠接了碗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心里一笑,也埋头吃面。

这面果然劲道,汤汁鲜香,金荣与薛蟠吃得发汗,干脆把几个小厮都叫了来,一人热热地吃了一碗。

结账时,金荣从薛蟠钱袋里拣了一块最小的银子结账——约莫有三四钱,摊主千恩万谢,就差跪下磕头。

横竖不急着回家,两人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权当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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