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立正！稍息！向右看齐！”教官在队伍前喊，队伍跟着教官的命令做，动作整齐划一，挑不出丝毫毛病。
教官把手背在后面，绕队伍慢慢踱了几圈，不怀好意开口道:“同学们，今天是你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不过你们不要伤心，我不会想你们的。”
队伍里爆发出一阵嘘声，有人已经在吐槽教官的自作多情了。
“切，他以为我们会想他呢。”李阳伟压低嗓门对程泽恺道。程泽恺站得笔直，听到他的话朝他笑笑。
教官头上冒起青筋，大吼:“安静！”
霎时，鸦雀无声。教官恢复道微笑的样子，随手指几个吐槽最大声的:“你们几个，出列！每个人跑二十圈！”
被点的人憋屈地出列，绕场子开始跑。李阳伟后怕地拍拍胸口。
教官清清嗓子，继续说:“今天啊，训练加倍，晚上还是在这睡，明天你们快点收拾东西滚蛋！”
已经有人不怕死地嚎了一嗓子。
教官果断无视，开始下命令:“接下来跑十圈，翻一倍，二十，开始吧！”
队伍慢腾腾地像蜗牛一样开始挪动。
“快点！你们他妈的大清早的有精神一点！都没吃饭吗！那几个被罚的，多加五圈！”教官骂了出来，连带被罚的也不好受。
前面的人吓得加快速度，后面见状努力跟上，十圈下来都已经大汗淋漓。
程泽恺腹中空空如也，脚步虚浮，可还是咬牙坚持。
刘渊时刻观察程泽恺的脸色，见他面色惨白，下盘不稳左摇右晃的，当下跑过去扶住他，关切地问:“泽恺兄，要不和教官商量商量，不跑了？”
程泽恺用力挣开刘渊的手，大口喘气，摇摇头，继续埋头跑步。
刘渊犟不过他，为了不让他晕倒砸到地上，只好和他并排跑步。教官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们没吃早餐啊？泽恺兄都要晕了。啧，怎么办……刘渊默默埋怨，心下犯难。
刘渊手无意间摸到裤袋，心里忽地亮堂。
糖果玻璃纸轻微的“嚓嚓”声传入耳中，但程泽恺没有注意到，他的听觉此时完全被他自己的喘息和耳鸣所占据。自己眼前一片模糊，阵阵晕眩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嘴中突然多出一颗糖，程泽恺有些不可置信，拿舌尖抵了抵，还真的是颗糖，甜滋滋的，有点凉。
“泽恺兄，感觉好点没？抱歉，现在才给你，我都忘记我在裤袋里放过糖了。”刘渊歉意道。
程泽恺摇头，因太久没说话而声音沙哑:“不碍事，谢谢你的糖。”
妹子正好加速跑过他们，听到这话慢下步伐回头问:“怎么了？低血糖？”
没等程泽恺他们有点反应又说道:“早上空肚跑步的确容易低血糖。”说完从军装的口袋摸出两个面包扔给程泽恺。
“一人一个，我先走了。”妹子没等茫然的两人有什么表示，就加快脚步跑走了。
程泽恺茫然不解地望着妹子的背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说的对。”刘渊慢下速度，手剥开包装袋，把面包放到程泽恺手上“快点吃吧，还有六圈呢。”
程泽恺轻轻应声，还是端着那面包，低下头盯着刘渊，就差把“你不吃吗？”写在脸上了。
即使你喜欢她，我也对你的亲近甘之如饴。
刘渊伸长手想揉程泽恺被汗水浸湿的头，却发现以程泽恺的身高，揉他头似乎有些明目张胆，手尴尬地僵在半空，放不下也举不起。
程泽恺抬手擦汗，顺便拉下刘渊的手，疑惑地瞅了刘渊一眼。
虽然早已至夏，但清爽凉快的早晨也十分常见，可依然抵不住剧烈运动散发出的热量。
刘渊自觉尴尬，只得转移话题：“其实妹子这个人挺好的，不是吗？”
“嗯，”程泽恺淡淡应声，渐渐加快脚步“如果她不总说我和迟盈是一对就更好了。”
刘渊心中满是苦涩，艰难开口问：“你不是喜欢迟盈吗？为什么……”
见刘渊拆开另一个面包，他安心地把面包送进嘴边，小口咀嚼。
“是啊，可是因为这个她很少和我说话，现在也不怎么理我了。”
刘渊很没兄弟义气地在心里悄悄感谢妹子。
“对了，妹子的宿舍是几号来着？”
“A栋306。”
“嗯，知道了。”刘渊在脑子里记下“要和我去感谢她吗？”
程泽恺摇头，在心里。冷笑：如果不是她传绯闻，也不会闹得全班都知道我喜欢迟盈，现在好了。呵呵。
刘渊也知道程泽恺为何那么抗拒妹子，心知再怎么说说也是白费功夫，于是就不再说话。
“嘿！你们再干什么呢？快点跑，还有三圈。”李阳伟从后面跑来，喘着粗气挤开刘渊，插在两人中间。
程泽恺微不可察地皱眉，有点不满地看着李阳伟。
“停!大家原地休息，然后去食堂吃饭。”教官这次难得没吼。
刚刚说还有三圈的李阳伟面色尴尬。
大家立马刹车，在原地喘气，太阳透过薄薄的云层有些猛烈地照在他们身上，腥咸的汗珠从脸上滑落，折射出亮眼的光彩。
程泽恺缓缓走到一棵树前，靠在树干上，平复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刘渊则是拿起水壶，大灌几口，装满水的壶一下空了大半，嘴角溢出的水珠在刘渊圆润的脸上滑过，留下一弧水渍。
“泽恺兄，走!一起吃饭去!”不同的声音，同样的昵称，可程泽恺还是下意识认成刘渊。
刚回头准备和“刘渊”说话，入眼的却是一张李阳伟的脸，程泽恺吓得倒退一步。
“我有那么恐怖吗？”李阳伟无辜地摸摸脸。
程泽恺以冷淡相对，说道：“我把你当成刘渊了。”
“哦哦哦，刘渊啊，他不是在和妹子谈心吗？看。”李阳伟手指向国旗台。
程泽恺面上一黑，抛下李阳伟大步走向正在交谈的妹子和刘渊。
“诶!等等，你去哪儿啊？”
找过来的王佳鹏揪住他的耳朵，恶狠狠道：“你又搞什么事情了？叫你安分点不听!”
“嗷!嘶——有话好好说，嗷!不要揪我耳朵!嗷——痛!”李阳伟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泽恺兄!” 刘渊见程泽恺走来，迎了上去。
“嗯，我打扰到你了？”
“没有，我们去吃饭吧。”刘渊摆手，又对妹子说：“那么我去食堂了，以后再说，拜拜。”
妹子挑眉，朝他挥挥手。
“什么啊？”
“没什么，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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