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五天的军训，现在只剩两天一夜，而这第三夜要去露营，程泽恺抖抖身上的包袱漫无目的地想。
他几经酷暑，原本白净的皮肤变得有点儿棕黑。托军训的福，身上多长了几两肉，原本柔弱、袅袅婷婷酷似女孩的身子也变得比原来结实一些了。
程泽恺回神，加快脚步跟紧队伍。
“好––累啊，累––死––我了。”队伍里许多人怨声载道，宛若厉鬼哭魂，好不凄厉。
程泽恺突然感到背上一轻，然后刘渊无赖的声音响起:“泽恺兄你的东西好重，我帮你背吧。”
程泽恺没好气地瞪着刘渊，抢回自己的包。
领队的教官停下脚步，朝队伍大喊:“好！停下！今晚我们就在这扎营，接下来我会示范怎么搭帐篷，不想在外面喂蚊子就仔细看！”
教官开始示范，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山林里回响:“你！你！还有你！过来辅助我！”
一遍示范后……
“大家应该都会了，那么开始！”
刘渊趁机向程泽恺发出邀请:“泽恺兄，我们睡一个帐篷吧。”
程泽恺点点头，心里奇怪:本来就和我睡一个帐篷，为什么还要和我报备？
刘渊好不容易把帐篷的框架搭起，刚转身，只听“啪”地一声，架子塌了，还好支架没有断裂。
“噗。”看见刘渊这滑稽又倒霉的情形，程泽恺很没良心地笑出来。
“我来吧。”程泽恺对刘渊道笑，眼里笑意分明。
刘渊自觉脸上挂不住，但只能由程泽恺上下其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要去帮忙。
泽恺兄笑起来真好看，刘渊悄悄咪咪地想。
程泽恺苦恼地摆弄那片帐篷布，思考如何把这片布结结实实挂上才搭好的框架上。他用眼神询问刘渊是否记得方法。
刘渊接收到他的眼神，破罐破摔，朝程泽恺摊摊手。
突然，刘渊眼前一亮，随手拉住一个路过的女孩，问道:“大佬，怎么把这布弄上？”
女孩疑惑地看了刘渊一眼，不明白刘渊为何找上她，不过还是大度帮他们把帐篷搭好并讲解怎么把布挂上。
程泽恺看清刘渊抓来的女孩，红晕渐渐漫上他的脸颊。
女孩道:“首先，我们得叫人，刘渊，你去把李阳伟那几个闲人叫过来。”
“唉？好。”
“再把这个框架拆掉，李阳伟，我记得你们和程泽恺和刘渊同组，把你们的包袱拿来。”女孩气定神闲地把几人支使得团团转。
刘渊和程泽恺心疼地围观他们把自己搭好久才搭好框架拆散。
“把地布铺上，不是那块，是这块。”女孩拿起脚边的布，展平铺在地上。
女孩眼睛将四周扫了一遍，对刘渊他们道: “刘渊，把你手上的那布铺好，注意门的朝向，程泽恺，搭把手。”
女孩朝李阳伟喊道:“李阳伟，把你包袱拆开，包袱里的边棚给我。”
李阳伟嬉皮笑脸地把手搭在女孩肩上，没个正经，说道:“行啊，迟盈，都命令起我来了，好棒棒哦～”
迟盈甩给他一白眼，打掉他的手并在他手上留下个红印。
“我说过，边棚给我。”
“啊？什么？”李阳伟一脸懵。
迟盈不耐道: “就你手上那块布！”
“早说嘛～给你。”李阳伟讪笑，一只手不老实地捻起迟盈的一缕头发，细细的用手指摩挲。
程泽恺和刘渊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
“李阳伟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不正经，要么我让你真的阳.痿，要么你今晚就在这里喂蚊子！”迟盈三步并一步逼近李阳伟，指尖戳着他的鼻头一字一顿道。
李阳伟一副二世祖的拽样:“切，真不经逗，没意思。”
“呵呵。”
迟盈接过李阳伟递来的边棚，抖开，对看戏的几个闲人说道:“程泽恺，帮我展开另一边。刘渊，你和你旁边的那人一人抓一头。”
程泽恺抓住边棚的另一头，眼睛偷偷瞄向迟盈，满脸通红。被忽视的李阳伟摸摸鼻头，悻悻地自个儿找地方凉快去了。
忙活半天，帐篷才只看得出形状，不过地钉已经钉好，就只差最后一步:固定边绳。
“大家都搭好没？”教官就在这时叉腰大声问道。
“好了。”顿时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回答。
“报告教官，这里还有一个倒霉蠢蛋组没有搭好，他们今晚怕想献祭自己造福万蚊。”一个突兀的反调响起，其他组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声源。
迟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程泽恺他们。
程泽恺接到迟盈的视线，害羞地低下头，错开两人交汇的视线。刘渊将一切看在眼里。
“搭得不错，就是太慢。”教官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几下把边绳固定好。
“你，”教官突然指着迟盈“互帮互助很好，你可以回自己小组。”
“你们，除刘渊和那个程什么，其他的全部留守营地！剩下的人，趁天没黑，原地解散去捡木柴，不准离开营地太远！今晚我们自己做饭！自己看好自己的篝火！”教官声音一顿。
“晚上不许乱跑，这山虽然没狼，但蛇啊什么动物，还是有的。”
听到这话，队伍里的女生几乎都联想到登山时偶遇的那只浑身是毛、拳头大小的蜘蛛，都快哭出来了。
“那么，解散！”一群人一哄而散，三三两两朝林子深处走去。
程泽恺望着迟盈离开的方向，刚迈开脚，胳膊肘就被人拉住，差点顺势栽倒，还好下盘够稳，向后退一步，定住身子。
“泽恺兄，我们去拾柴火吧。”刘渊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阴魂不散。程泽恺恨恨地磨牙。
“走吧走吧。”刘渊把程泽恺拉向人少的方向。
林子里一片静谧，只有脚踩在未完全腐化的树叶上轻微的咔吱声，偶尔有几声鸟啼。
刘渊手拿长树枝，走在程泽恺前面探路，一副护草使者的模样。程泽恺左扒拉右扒拉的，捡起干燥的树枝圈在胳膊里。
刘渊忽然停下，走在后面的程泽恺刹车不及，一头撞上刘渊的后背。
刘渊发觉，急忙回头道:“对不起啊泽恺兄，撞到哪了？我给你吹吹。”
程泽恺揉揉泛红的鼻尖，扶好快掉下来的眼镜，忽略掉刘渊后面那句话。
“没事，为什么突然停下？”
“哦，我们好像走得有点远，所以我想左转。”
程泽恺推推眼镜，点点头，拽住刘渊的衣领，把刘渊往营地方向拖，淡淡道:“离营地那么远还想跑去哪？迷路走丢被人贩子拐走算了，跟我回去。”
“等……等等，泽恺兄……”刘渊挣开程泽恺的手，看向程泽恺。
程泽恺眼镜镜片反射出两道白色的亮光，刘渊有些怂地缩缩脖子。
“你看，那里有干掉的菌子，我们捡些回去生火呗。”刘渊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点谄媚。
程泽恺微微颔首:“快点。”
刘渊得到允许屁颠屁颠地赶去把那几朵干掉的菌子捡入囊中。
泽恺兄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刘渊手上捡着菌子，暗地里缩头缩脖子心想。
程泽恺靠在树上懒懒问道:“好了没？”
“好了好了。”刘渊打了个激灵，赶忙用手多虏几个菌子，忙不迭回道。
程泽恺向后借力，往前一蹬，手抱一大捆柴，悠闲地踏着步子往营地方向走去，才走出几步，见刘渊没有跟上来，轻飘飘地向后面使了眼色。刘渊并没有看到。
刘渊背后一凉，身体又莫名地颤抖起来，抬脚跟上程泽恺。
见刘渊跟上自己，程泽恺才满意地恢复平常走路的速度，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回到营地时，其他小组已经陆续生好自己的篝火，草木燃烧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视线被炊烟模糊，程泽恺又恢复到平常纯良无害的模样。
李阳伟瘫在一棵树下，远远望见程泽恺和刘渊回来，百无聊赖地摆摆手，大声抱怨道: “你们好慢啊，我们都把食材和锅碗瓢盆都搬来了，你们才回来。”
程泽恺放下手上的木柴，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不小心走远了。”
“刚刚教官教我们怎么生起篝火，你们会不会生？”一直当背景板的王佳鹏出声问。
程泽恺和刘渊齐齐摇头。
“好吧，那先开始准备做饭吧，我们生火，你们料理食材。”李阳伟一锤定音，当下拍板。
程泽恺有些犯难:“可是我不会做饭还有料理食材。”
“那你和我们一起生火，苏易英你做饭挺好吃的，和刘渊一起料理食材。”李阳伟继续发号施令。
刘渊耸耸鼻头，嗅着从其他小组里飘来的食物香气，评判哪组会做饭哪组不会，心下期待分发的食材。
结果自然是负众望，两块肉，几朵蘑菇，五个鸡蛋，一棵洗好的白菜和小组人数同等的碗和勺子和鸡腿，一大盆饭，盐、油、一个金属钩子和架子，一口锅，一汤勺，一桶自来水，水里还泡着几个削过皮的土豆。
巡视而来的教官笑眯眯地对刘渊说:“饭还有很多，不够吃再来领。”
刘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另一边，生火的几人不一会儿就变得灰头土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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