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写给岁月(二)(1/2)
一
看日出的时候在山顶上,凌晨三点蹲到六点。
气温很低,风有些大。
同行的姑娘边打抖边说,“……帅哥给件衣服吗?”
我这方面一向没什么风度。
“你确定要我的?”
那小姑娘一米八,大约一百四十斤。
她摇头,“算了,我感觉你会比我先冻死。”
这么不会说话的女孩真让人头大。
一鸣跟我说她的时候,评价非常高,我没多少概念。
――她让人过目不忘。
现在算是明白了。
大城市小城市甚至县城,年轻女孩的样子在我印象里基本都是长发或短发,漂亮衣服时髦裤鞋,年轻靓脸,很活泼生动,当然也有早熟些的。
不是说这样不好,反而女孩子的漂亮分很多种,都会让人眼前一亮。
她不同。
与大部分女孩不太一样。
一头好像几百年都打结的脏辫。
微胖,人很干净,笑容多,面无表情的时候又觉得非常难接近。
会开卡车,玩得一手摇骰。
我见过她背包里背着的大沙漏,那是她花半年多在家乡河边一粒一粒细沙捡起来做出的东西。
她高中时候分数很高。
问她为什么辍学?
她乐呵呵回答:“那些课本知识我学到了,也该出来学学生活。”
我也笑,不问她什么时候打算工作,打算那些狗屁世俗规定好的路。
每个人都疯狂得很。
在山顶上离太阳很近很近。
她突然说:“我觉得我去得每个地方都是我的家。Rick,我的父母在国外作医疗人员,他们说我这辈子做喜欢的事就够了。读书,工作,结婚,生孩子,这些事都要问我愿不愿意。”
我有一点惊叹。
“你有点像我哥,过来人都喜欢这样问。”
“你哥玩机车的?”
“对,话说Rick,你接下去要去哪里呢?”她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脑子卡壳,单反差点砸地上,她忍住笑。
我有点抓狂,“去很多地方。不跟你一条路。”
她摇头,“那不一定,有缘分碰见就好。”
“那咱们没缘。”
“NONONO,我哥说让我多拍你马屁,你这人好说话得很”
我算是惊了,敢情这兄妹一路货色。
下山后,她问我要不要买盆花。
我说不要,我养不活的。
花卉市场里弯弯绕绕,我跟她走散了。
决定打出租回来,车上看见她给我发信息。
T:Rick,我买了一盆好丑的花送你,虽然你要走了,但咱们下次一定会再见。
T:我哥说你走的路比我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来年一块走一段路吧。
T:我还可以保护你,毕竟你个大男人还没我壮……最后,记得来市场接我,我在帮人抓小偷。
???????????
……
好了,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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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昨天深夜结束了一通电话。
我赤脚走在沙滩上,人字拖丟在礁石边,心情算不上糟糕,当然也不是很好。
灯塔高高伫立着,一抬头,临海的星空就是不一样。
它不像高原上的银河,也不像黑龙江的极光,它属于宇宙的排列。
回忆一下北京岁月,好像就只能坦诚说一句――如果不是因为曾经它是北平,如果不是因为它本身没有错……现在的它确确实实有那么一点糟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北京只剩下一眼望不到头的路,遮住太阳的楼,雾霾淹没的蓝天,斑马线地铁站来来去去麻木的人群……以至于年轻人一双干净点的眼睛都很难看见。
年初的时候和一群所谓的上流人员争吵。
他们月薪过百万,体面也显得冷酷。
从古至今,生意人的底线一直都是利益两个字。
酒桌上有人自顾自说,“谁工作不为养家糊口?”
“这问题没劲,总有些人命好。”首座的老总不屑地说。
一鸣听着也笑。
散座后,我俩抽着烟在二十六楼那思考人生。
“他们闯社会的时候我们在哪穿开裆裤呢?”他讲得蛮严肃 ,“……Rick你别不认输,你得认。现在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做任何事都悲催。咱挣钱到花钱,没钱再到有钱,就是这两个过程反反复复。我其实都有点搞不懂人为什么要活成这样。”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一鸣最终说的话很精辟,“你们文艺青年都是屎。”
“……”
“你们就是理想多得跟放屁一样。”
“……”
“换我的说法就干脆出个家,甭管当和尚还是道士,四大皆空,牛逼。”
“你丫还真越说越起劲了。”
当时相视一笑,心里的感受也只有自己知道。
深海去不了也能走走西北。
人生路还长,下一站管他是哪里。
我不当文青很多年,一个半吊子玩摄影的,走走停停,灵魂自由。
偶尔写写日记,偶尔边走边笑,偶尔想起七楼的日落,偶尔想念那个人。
三
中国有句诗送离别很好。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我与你是知己,诸位都是。
写游记为了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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