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岁的阵痛（1/2）

2011年5月21号的上午9点钟，若然第一次踏上了这片向往已久的土地，呼吸到了首都的空气。

走出北京站，若然用手机拍下了“北京站”三个字，对自己暗暗地说了句：“北京，我他X来了！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难混！”

接下来就是若然到北京第一天。第一件事就是去办了张北京的公交一卡通，充了50块钱，因为这时的北京公交车刷卡才四毛钱，地铁两块钱随便坐，若然早就把这些查得明明白白了。之后又去办了张本地的电话卡换上，在站前广场上找了地方坐下，把事先找好的租房信息按照电话挨个打了过去，结果全都租出去了，让若然慌了一下心神。最现实的来了，晚上连落脚的地方都还没有，只能寄希望白天可以幸运地租到一个地方。

对这个城市知之甚少的若然根本不知道要往哪走，就在火车站附近转悠了一圈，结果寻摸到了崇文门东大街的这片商业区，往后走是花市大街，旁边都是住宅小区，若然就在附近楼群里瞎晃悠，打算在这附近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租房子的。

好不容易在新景家园里面瞎逛的时候瞄到了一个出租信息，打完电话去看房的时候若然被惊着了，六七十平方的房子，里屋外屋的摆了N个床铺，十几个年龄相仿的大小伙子挤在里面，打着赤膊，脏、乱、差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大学时的寝室。

若然看到门边有把椅子，走了大半天，累成狗的他一屁股坐了下去，那把椅子突然一下子就垮了，若然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在房子里的那几个人都看着呢，弄得自己尴尬不已。不过这样的情形和若然此时的处境确实很相配。

听那个大妈叨咕了半天，床位是500块一个月，水电煤气的费用屋子里的所有人平摊，若然当时只想赶紧有个地方安顿下来，狠狠心，答应了下来。

就在那个大妈拿着若然身份证马上填完信息的时候，若然一把抢回了身份证，然后说：“我还是再想想吧，先不租了。”

生怕对方反悔一样，若然“破门而出“，赶紧逃离了“案发现场”，好像人家把他吃了似的。也许是网上出租怪事看多了吧，反正若然当时的表现堪称“经典”，估计那屋里的人在他出去之后都笑死了吧。

在门口的商店买了瓶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若然觉得这么碰不是办法，像大海捞针一样，于是打算买份租房信息多的报纸看看，在报刊亭又被小小地羞辱了一次。

其实也不算不上是羞辱，不过确实很让人恼火。在报刊亭若然想找一个信息多点的报纸买下来，于是就翻了翻。谁知道那个卖报纸的老头可能来月经了，看见若然在那翻报纸，莫名地就火了，“要买就买，不买就走！翻啥翻，有啥可翻的！”

若然一听，憋了一天的气正没地方撒呢，也没客气，冲那老头喊道：“你个秃瓢废柴的老怪物，买你报纸还那么多事，净给北京丢人！你们政府这么教你的啊！”说完转身就走了，没给他再继续互骂的机会。

下午的时候又瞎碰了几个地方，依然没有收获，若然又累又饿，只好回到了北京站的广场，偌大的北京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在北京站旁边的“李先生”，若然今天第一次吃东西，点了一碗最便宜的牛肉面，18块钱一碗。

记得小时候在S市若然第一次吃到同样牛肉面的时候，感觉很好吃也很奢侈，那时是8块钱一碗。那个时候的8块钱对小孩来说绝对算是一笔巨款了，但现在18块钱都是最一般的玩意了。时代在进步，物价也在飞涨，似乎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若然边吃面边给电话簿里的人挨个发短信告诉自己的新号码，点到成好的时候，手指颤抖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按了下去，把成好加到了群发名单里。然后赶紧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像是怕看到成好回他的信息一样。

若然端起碗喝了一口汤，觉得味道很特别，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湿润了，是眼泪滴在了碗里，混在一起，那个味道，若然这一世都会记得。

晚上的时候，若然找了一家50块钱的小旅店对付了一宿，很破，很旧，还是个地下室，睡觉的被褥都是潮的。但他却睡得很香，因为今天他真的是太累了，拖着皮箱、背着背包干走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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