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今个天气不错,晌午才到,泠瑟阁就坐满了。路云声坐在正中的台上,准备开场,一旁的伙计刚送上一壶新泡的茶。路云声尝了一口,香高味纯,入口微酸,许是安溪的铁观音。其实路云声吃茶并不讲究,只道各有其道。
再者,他今日也分不出心思品茶。连沂一早同他通了灵识,说约了叶珝品茶。能瞧着她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连沂走前,一脸严肃地同他谈了好久。大致便是望他果断些,早些把事都告诉叶珝,一了百了。至于结果,就听天由命。
路云声一边摩挲着手边的茶杯,一边想着叶珝会有什么反应。
她会哭吗?还是愤怒?叶珝同那些优柔寡断的闺阁姑娘从来就不同。路云声又想起从前的叶珝,骄傲的耀眼的,可后来没入尘埃,像枯萎的花,他亲手葬送了她。再后来,慢慢收了冷傲。
路云声眼眸低垂,神色哀愁,叫人瞧着心疼,想伸手替他抚平蹙起的眉头。叶珝同连沂踏进门,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心下又生出了烦闷。
连沂连唤了两声,路云声才回过神来。他一抬眼,就瞧见刚才惹他心忧的人儿,正站在对面。对上眼神时,冲他点了下头,便跟着伙计去寻座。
路云声看那抹绛紫落了座,才转过眼神。连沂满脸戏谑,用扇子点了下他的肩,便走开了。
路云声深吸了口气,开了嗓。这故事说的是百年前的长安——
近日长安城里都在传,说左相府的二小姐,看上了一个进京赶考的穷酸秀才。于城里的百姓而言,这可算得上是个奇闻了,余饭后便会聊起此事。
“听说左相府家的小姐,看上了一个穷秀才。”
“左相府的小姐?可左相不是只有一位嫡亲的孙女吗?”
“就是她咯!听说当年她母亲生她难产死了,左相重情义,看这孩子可怜,可是放在心尖上疼的。”
“就是呢!这二小姐的名字都是天子亲赐的,长安长安,这可是京都的名字!”
“那二小姐要嫁穷秀才,这左相能答应吗?”
“左相可是两朝遗老,有权有势,这秀才富不富贵的都不重要了。要是个有学识的,名列三甲,左相府再助着谋个官职。虽是高攀了,也非无望。只是……”
“只是?”
“只是那秀才,听闻已是连连考了三次,皆是榜上无名!这叫相府如何使得?”
路云声便是这考了三次的倒霉蛋。司命说,成大事者必先历经劫难。路云声觉得,他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扭曲的心理,总喜欢给人写些戏剧又狗血的命格。
哦,对了,这一世他叫路仪。
前天在护城河边遇上了叶珝,啊不,这一世该唤她魏长安。丫头不在,她正一个人在河堤上来回走着。终于见到她了,路云声本想远远看一眼便罢,谁想到她差点跌进河中,下一秒人已经被他护在怀中。魏长安也是吓到了,顾不上细思他是如何出现的,红了脸朝他道谢。
路云声克制着想要拥住爱人的心,因为忍得发狠,表情显得很是冷漠。魏长安的脸色明显僵了些,又重换上笑颜。路云声像是心尖被谁掐了一把,又酸又涩,他再忍不住,丢下一句,无须客气,便仓皇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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