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当家主母(1/2)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我与哥哥骑上一匹,我一次没骑过马,哥哥只好勉强带着我了。
“小姐,你去哪里?带着水兰!”
哥哥又扫了水兰一眼,水兰不甘心地再再退去,哥哥与我扬长而去,留下一路灰尘,犹听到后面水兰大叫“小姐,你不能丢下我啊!”
跟的、丢的紧随其后,马儿飞跑着离了别院,越过了书院的桥门,在旷野上飞跑,我第一次骑在马上,觉得有点害怕,寒哥哥揽着我的腰让我稍稍安心了些。
马慢下来,哥哥先我一步跳下马,接我下了马,我与哥哥徒步走在乡间。见一间间茅草农舍,隔四差五地分布着,田间农夫与农嫂在忙碌着,一窝的孩子在田头陇间嬉戏,玩得一身泥水,农嫂不时地望一眼孩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我瞧着当一对农夫农嫂倒是偕意的很。”
“皎佼可巧看到表面的,他们吃着粗茶淡饭,穿着粗布麻布,住着茅草窝子,没有奴婢供他们使唤,自己累了一天,仍不能安歇,一大群的皮孩子还要照顾妥当,收获的粮食全赖老天帮忙,还需打点官府。表面上看着他们谐意,背地里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皎佼如是知晓这些儿还羡慕他们不成?”
“我羡慕他们夫妻是一对儿,没有旁人。”我知晓郑家的族亲,那家的主君不是女奴成群,姬妾成堆。“哥哥可是羡慕?”
“哥哥自是羡慕。”
“小妹为何羡慕不得?”
“皎佼往后是当主母的,自有一大群奴婢、婆子侍候,怎会羡慕一个粗陋农嫂?”
“母亲也是当主母的,祖母也是当家主母,一大群的婆子奴婢侍候,可曾快活?”祖父虽说得到世人的称颂,算得上一个情深义重的大君子,祖母去了多时,没有续弦,私底下也是一大群女奴侍候床塌,我无意中听嬷嬷们背后嚼嘴,女奴们都给灌了红花汤,还是祖父吩咐的,有一个女奴好像没断干净,怀了个孩子,听说被送了出去,我只好当没听见,内宅的事情是祖父授意、娘亲监管的。
父亲更胜,娘亲是一个宗妇,需要打理家族事务,又要照看这么偌大的书院别院的奴才,多少女奴、帮佣需要打理,父亲在斟寻与娘亲在翠城,两人独住两头几十年,再深的情义也消磨殆尽。再说父亲从来不缺女子伏侍,女奴更是养了一群又一群,娘亲白日里忙碌着,不曾在我等面前露出一二,娘亲身边的李嬷嬷私下说过,娘亲私底下不知哭过多少回?要我好好哄哄娘亲,让她高兴来着。
我年纪不小了,后院的一些龌龊事情我也能知晓一二。
有一次,我问过娘亲:“娘亲为何不去斟寻,好好收拾那帮狐猸子,让她们知晓母亲的厉害。”母亲在别院里说一不二,大有当家主母风范,自然也不会吃亏。到斟寻给小妾、女奴立立威,让她们跪满一地,给那帮小妾、女奴一个个灌一饱红花汤,消消她们的戾气。
娘亲笑笑:“若如你的父亲不要那些孩子,自有办法,我家璇儿太小,自然不懂得这些,心都不在了,何必耍甚么当家主母威风,不过是出出气罢了!”
“要不,把她们一顿好打,让娘亲狠狠地出一口恶气也是好的”
“你这丫头,娘亲有你这个鬼丫头,任是有气也没得甚么可生气的了。”多年以后,我才知那是心死,哀莫大于心死。
“哥哥以后是上卿大夫,自有一大群女奴侍候床榻,怎会羡慕一个农夫,只能守着一个粗陋的农嫂。”心下想着,寒哥哥以后比父亲还离谱也说不定。
“若是哥哥自愿当农夫,皎佼可愿当农嫂?”
“哥哥真会说笑话。天下有谁放着上卿大夫不当,去当农夫?”
……
我听到哭泣声,是从一间有点规模的农舍里出来了,我们推开竹门,看到里面有两间上好的正房房舍,两边围着几间茅房,大约是放农具什子与粮食的,可是声音偏偏是两边茅房里传出来的。
“大嫂,在下路过,恕在下与小妹莽撞,可巧我等听到大嫂的声音,寻声而来,不知大嫂为何事哭泣,说与在下听,在下与小妹说不定能帮忙一二。”
“有劳君子唤小妹进来。”
我摘了莫离,走进茅草房,只见室内非常简陋,只有一床破席在泥地上,席上躺着一个脸色蜡黄的三十多岁的农嫂。一看脸色,就知晓农嫂许是生病了。
“寒舍丑陋,不堪入目,姑娘找个地略坐上一坐吧!”
我看了半天,没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入座,只好站着与农嫂唠唠嗑。
“我不累,站着与嫂子说说话未尝不可,嫂子,是否生病了?”
“许是生病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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