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子侍读（1/2）

姚乐没有再说话了，他开始细细观察起父亲的变化来，几年不见，老头子不但不见老，似乎还有些返老还童的迹象，精明的让人发怵。

当年走时，父亲是一个固执却儒雅良善的清官文臣。除了逃学被他打手心时，他还是很喜爱与父亲相处。

后来几年间，大庆皇帝重病垂危，独揽大权的姚相爷在民间的名声越来越大，暗地里人称九千岁，姚九千。姚氏一时，风头无两。

平日书信言语愈发疏远，当他提出要离开鹤潭，前往华山拜师求武时，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父亲。

狠戾，暴躁。

这是他对那时所见之人唯一的印象。那人真是姚山延，姚相爷吗？那不可能是那个温柔和蔼的父亲。

那人连夜冒着瓢泼大雨，驰马赶来，只为狠狠教训他一顿。再鹤潭阴冷黑暗的姚氏祠堂里，高高在上的太师椅，一件尚在滴水的黑蓑衣，冷漠看着这一切的眼睛。

家丁只知道麻木的挥舞手中的训诫鞭，鞭子打在身上是沉闷的一声，再响亮的击打于地面，哗的溅起地上的积水，复有无休止的弹起，在下一声叹息般的，朦胧于雨声的报数中落下。

没有人喊停，那是场无休止的惩罚，直至今日。

昨日再见时，他是很有骨气的说自己绝不会参与此界科考，然后当场就被姚相爷嘲笑了。

“你个毛孩子，以为脑袋里装一两本书就能与天下寒窗士子相较？！”

好气哦。

姚相爷并没有期望他能有什么开窍，也不认为自己能一语点醒梦中人，只是让人于一旁另备一份笔墨纸砚，提笔于纸上写上试题，便示意姚乐动笔。

姚乐决定消极抵抗，别说动笔了，他就傻子似的坐在案前，一副入定了的模样。

姚相看乐了，却不说他。

半个时辰后，一张墨迹淋漓的文稿陈铺面前，对面是姚乐气咻咻的脸

“这个试题……让我手痒，没忍住……就这一次！不可能再写了！没错！……我封笔了！”

“辞藻繁饰……有所立意但言语累赘过激……才画过几笔墨，就敢喊封笔，要是让老师听见，你小子就得去抄云华阁！”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姚乐听得糊涂。

姚相收起那张“大作”，语气和蔼的问姚乐

“知道什么是太子侍读吗？”

不知道为什么，比之几年前温和慈父，如今的姚相虽然态度十分之友好，但却让姚乐无端端的觉着畏惧，要说对着那日暴躁的父亲，他尚能有一份愤怒撑死的反骨，那么对着这样的笑面虎，他真的连愤怒都含着恐惧。

“天子近侍？”

“那明天送你去净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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