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双龙（1/2）

需要克服自己？

我侧了脸，透过兽皮制成的马车帘子，静静地看着外面正在后退的景物，眼前又浮现出那些让人欲呕的虫子……我猛然掀开车帘，赶车的仆人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脸色一白，赶紧勒住了缰绳，“公子！”

“子辛！”我扬声高喊，见前方马背上的男子转过身来，“我们去耿邑的灾区看看吧！”

他调转缰绳回到马车旁，看着我的眼神里闪着善意的探究，“大祭司对你说了什么？为何突然想到要去看看耿邑的灾区？”

“徐公子难道有办法？”比干也调转了缰绳在子辛身旁，“殿下，不如就依徐公子所言，天灾之事若不尽早解决，子胥余又不知会对您做出什么不利之事，子甲的死，已是让他怀恨在心。”

听了比干的话，子辛却是沉默不语地看了我半晌，最后才用有些无奈的语气道，“也罢，传令下去，朝耿邑灾区前行！”我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他总是拿我没有办法的……

我强忍着要拔腿转身的冲动，从马车上下来，即便早已在祭台上见过这样的场景，但如今真正落在自己眼前，却又完全不能接受，胸口的恶意一波一波翻滚涌起，我紧紧抓住站在身边的子辛的手，看着身穿粗制麻布的人们，有的垂头丧气地坐在土地旁边的泥土上，有的拿着农具挥赶在田里、牛马身上乱飞的拇指大小的蝗虫。

庄稼的叶子和果实早被啃得乱七八糟，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秆子，和几粒尚未被吃完的孤零零的麦粒如同大海中浮尘的小舟，黏在麦秆上飘摇，站在边上放眼望去，只看得见一眼枯黄，人们一片一片聚集在一处，眼神茫然地听着身穿官服的人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尽管庄稼并没有被蝗虫啃完，但也所剩无几，若照这样下去，他们今年只会颗粒无收，所以便没有了希望，有几个孩子不见了父母，孤独地坐在不剩寸草的泥地上大哭……

子辛见了眼前的样子，眉头也紧紧地皱起，也许他也根本没想到竟是这般凄惨的景象。他打发了想要跟随的仆人和侍卫，只与我和比干，三人站在田埂边。

“若能找到对付虫灾的办法，百姓也不至于这般苦楚。”比干站在田埂边感慨，看着他的表情，我不得不想百姓之所以送他一个圣人之名始终有其道理，不但能帮助君主整治朝政，心中更是心怀天下。

“不知毒药对这蝗虫是否管用？”子辛听了比干的话，接了一句。

我心中忽的一动，强迫自己抬眼去观察那些四处爬动的蝗虫，与我那个时代所见并无多大差别，小时与父母居于乡村，对这种生物并不陌生，脑海里只记得这种生物对庄稼有害，但其肉却是美味，所以记忆中父亲每每抓到它们，都会用火焖炒，撒上作料来下酒，倒是十分香脆……用火！但我看着眼前的庄稼，又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怎么了？”子辛见我沉默不语，轻柔的语气有些担忧。

我抬眸看他，正瞥见他长袍上衣襟前的凤凰图腾，眼前蓦地一亮，我紧张地抓住子辛，激动得语无伦次，“辛……我知道它们怕什么……我知道如何对付这些蝗虫了！凤凰……不！鸟！”

子辛虽不明白我的意思，却静静地听着，倒是身旁的比干大呼一声，“徐公子说的可是抓些鸟来吃了这些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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