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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笔缔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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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亮格外明朗,视物无需秉烛。

奉芽站姿乖巧,双手背在身后默默搅着衣带,眼皮偶尔一抬,又迅速敛下。不远处的扈从安盘腿坐在石板上,手里拿着木板,秀挺眉毛锁着,湖绿眼睛紧盯上头的画。

半晌后,他终于伸出食指在某一处扣了扣:“你从哪儿得到本公子的毛?”

奉芽讪讪道:“从人参上刷下来的。”

扈从安:“…………”

一双薄唇抿得死紧,他放下木板伸手:“你说的笔呢?”

奉芽赶紧递过去。

拿到笔的瞬间,扈从安血液都沸腾了。奉芽只见盈盈绿气包裹住神笔,那漂亮狐狸借着月光辨认了一会,喃喃道:“还素笔——逸仙山还真有东西。”

还素笔,原来那三团鬼画符真是字啊。

扈从安试了半天却试不出其中奥妙,隔空摘了几片叶子揉吧揉吧,又取了水和成绿汁,用笔蘸湿在衣服上划了一道。

“咦?”

见扈从安皱眉,奉芽踮起脚望了望,素白袍子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个,不用沾颜料的……”奉芽大着胆子将笔接过来,舀瓢水冲了冲想着狐狸的眼睛在自己衣服上划了一道。

绿意乍生。

扈从安也拿过来在她衣服上划了一道。

毫无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奉芽有点纳闷道。

扈从安看着她:“你把还素笔炼化了?”

奉芽迷茫:“啊?什么……化?”

神器认主,这小丫头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凡人,怎么被还素笔看上的?

这都罢了,居然阴差阳错跟自己缔结了守护契约,还素笔是能随随便便拿来画东西的吗?

扈从安眉毛都拧成了一团,即便小丫头刚刚从头到尾把捡到笔和画他的过程都完整地复述了一遍,他心里还是十分不爽,不爽自己与神器失之交臂,不爽自己被人召成守护神。

“你知道我是谁吗?”扈从安道。

奉芽道:“狐狸精?”

扈从安:“……我是青丘妖王扈康之子,扈从安。”

小姑娘连连点头:“你好你好,我叫奉芽。”

扈从安:“……”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冷笑一声,唰地放出八条尾巴:“你看清楚,我是妖精。”

奉芽瞪着那肆意摇摆的蓬松尾巴,欲言又止。

“怕了吧。”扈从安哼了一声。

奉芽:“你尾巴长在屁股上,这么坐着不会压得疼吗?”

扈从安觉得自己真是有必要冷静一下。

他跳下地:“你不怕我?”

奉芽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他的大尾巴上掰回来:“不是很怕……”见扈从安眉毛又搅在一起,她偏头不好意思地补了一句,“你,挺好看。”

即便这几字小声,扈从安还是听清了,他嗤笑一声,料到又是一个被皮相惑了心的肤浅人类,顿时想到办法对付她。

扈从安动动脖子,脑袋瞬间变成狐狸头,他走近奉芽,看着小丫头惨白着脸缓缓后退,直至逼到墙边。

这人眼里的恐惧极大地取悦了他,扈从安伏下身子,与只到他下巴的奉芽平视:“现在还好看吗?”

他龇起一口獠牙,得意地晃了晃耳朵。

面前的小丫头立刻涨红了脸。

果然要被吓哭了。

扈从安看着她慢慢抬手,等着她抹眼擦泪。

而奉芽看着那粉嫩的尖尖狐耳不停前后晃动,犹豫很久,还是捏了上去。

刚体味到那温软柔嫩的触感,面前的狐狸精便瞪大了双眼。

扈从安迅速收尾巴变人形,两手捂住被轻薄的耳朵不停后退:“你你你你你——”脚被畔了下他瞬间栽在地,一张白皙俊脸涨得通红:“简直大胆!!本公子的耳朵是你能摸的吗?!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放荡!!简直羞耻!”

奉芽原本见他反应大还有点愧疚,扈从安一顿谩骂又把她脾气激上来了:“摸一下耳朵我怎么就放荡了?你要是介意我道歉还不成吗,说话这么难听,泥吃多了吧你!掉毛那么厉害还敢往身上蹭,不怕撸成秃子吗!”

扈从安嘴唇颤抖,一手指着她:“你你你——”

奉芽瞪了回去:“我我我我什么我,瞎了眼觉得你好看,狐狸样比你这张脸顺眼多了!”她抓起还素笔丢到他身上,“这么想要就送给你,当还你的人参!拿着笔走,免得我又羞耻到你!”说完气冲冲进屋,嘭地一声关上门。

眼见木门在眼前狠狠合上,扈从安惊呆了。

作为妖王幼子,扈从安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从来都只有他给人脸色看的,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明显的嫌弃。

扈从安简直要气乐了。

他盯着那木门转了几圈,脑子里思绪万千,最后还是认命地用法术穿墙进屋。

奉芽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回想起刚才的遭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平白无故遇到个妖精,模样再能蛊惑人也还是会怕的。

笔都给他了,应该会走吧。

奉芽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没胆子出去看,迷迷糊糊间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奉芽艰难起床,回忆起昨晚的画面仍然心有余悸。她穿上衣服走到堂屋口往上探了一眼。屋顶完好如初,记忆里被狐狸精砸出来的大洞荡然无存。

难不成昨晚是在做梦?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小丫头,睡得好啊。”

奉芽笑到一半的嘴角僵住,扭头看去,香案上的白狐狸四平八稳地坐着,八条尾巴在两方牌位上扫来扫去,怀里抱着供奉的猪头,已经被啃得只剩了半只耳朵。

眼见着小狐狸将最后半只耳朵塞进嘴里,奉芽艰难憋出了个笑:“你,还没走啊?”

“我倒是想。”扈从安变回人形,随手把还素笔丢了过去,“还素笔已经认你为主,我拿着也用不了。况且你画那画放了我的毛,我就与你缔结了契约,有这画在,我无法离开你超过五公里。”

“那把画毁了行吗?”奉芽听得头皮发麻,简直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扈从安想起自己昨晚跑出去弹回来无数次,将画砸劈砍烧无数次均是徒劳,表情难看:“你试试。”

奉芽赶紧提了斧子出去,作画的木板并不很宽,厚度不足半寸,原先就是捡来烧柴的。她卯足了劲一斧子劈下。

扈从安赶紧凑过去看。

连道痕迹都没留下。

奉芽又抡圆膀子砍了几下,手臂都震麻了木板安然无恙。

“怎么回事?我,我拿火来试试……”奉芽慌乱道,扈从安却叫住了她。

“别费力气了,我问你,画画的时候是不是许了愿?”

奉芽讪讪道:“画的时候没有……但是画完你落下来的时候我以为是流星,许了愿。”

扈从安:“……什么愿?”

这画上附了愿力,执念不消画不毁,扈从安纵使百般不想,也只得做一回还愿神仙。

奉芽想起自己那一长串愿望,面上有点发热:“也就是,发财。”

扈从安嗤笑:“俗。”袖袍一挥,地上多了几个大木箱,里面码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一万两,算发财吗?”扈从安道。

奉芽疯狂点头:“算算算!”伸手想要摸一摸那晃瞎眼的白银。

箱盖嘭的一声扣上,扈从安一脚踏在箱上,下巴朝木板画抬了抬:“先把画解决了。”

奉芽立刻提刀砍向画。

还是毫无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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