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1/2）

像是回应钟离的问话一般，桃树伸展枝丫狠狠地抖了两下，沙沙声中摇落了漫天的桃花瓣。

“给它浇后山潭水？你不怕把它浇成精？”司空城抬手拂去了自己肩上的桃花瓣，道。

“成精？不害人就行，养在身边也挺好玩的。”钟离说着，进了枇杷庭。

七年，随着钟离身高的增长，原本宽敞的枇杷庭也显得有些局促。

虽说天虞山的房屋都是高庭阔院，但谁也想不到之前瘦瘦小小、还没闻人熙高的钟离窜起个子来会比闻人寂还高。

他下意识地微微低头，避开头顶门廊处的木梁，长腿迈进了屋内。一如往日，屋里静静地燃着熏香，只不过不再是安神香，而是淡淡的槐花盘香，素净清雅甜而不腻。

“你低头干嘛？又不会真的碰到门廊…”司空城跟在钟离的身后，见他下意识地低头，不由地觉得有几分好笑，便出声问他。

钟离没有回答，只是将食盒中的饭菜在桌上一一摆开，抬头笑着问他，“师兄你也没吃饭吧，饿着肚子给我带饭。”

虽说食盒上一般刻有符咒来保温，但也只能维持温热，不至于让饭菜冷掉。钟离从餐盒中取出来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看上去十分可口，像是刚出锅一般，想必定是被人用灵力一直烘着。

话已出口，司空城却愣在了原地。

他又忘了，钟离听不到。

时间很长，长到钟离已经完全适应了失聪的生活，几乎可以完全和普通人一般对话。

长到司空城会以为他是听得见的。

可是他怎么能忘，这都是他犯的错，却要钟离来承担。

“怎么了？”钟离见司空城脸色不对，便收敛了笑意轻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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