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傅君笑一夜宿醉，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太阳挂得老高，影子变成了脚下的一个点。他昨夜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感受真切的假梦，居然梦见卿焰，他知道卿焰是不可能来的。

拍去身上的泥土，他只觉头疼欲裂，依旧不知道去何处，不如先回大学去收拾东西。他做好了准备被人赶出去。

回去的时候，李鲶正在扫地，见他来，忙扔了扫把拉住他，“君笑，你去哪了，一夜没回来，师兄可担心你了。”

傅君笑不知道说什么，对着李鲶这一脸不正经的坏笑？这么大年纪的师兄，还没点正形。

李鲶都听说了，傅君笑今年怕是考不上了，连殿试的机会都没有，他此刻心情肯定不好，便收起笑脸，安慰道：“没关系，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嘛，想想，师兄我在这也过了四五个年头了。”

“五年？”傅君笑惊道，一时又觉得这么惊讶仿佛挺嘲讽的，“对不起师兄。”

他考了两年没有考上，已经是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了，昨天听说傅嘉尔考了三年才当上官，今天听说李鲶考了五年还没有当上官。看来他这个两年的确实不算什么。

原以为有一腔热血就定能施展报负，可见还是不行，“师兄，你为何考了五年，还要考。”

“那你为何连考两年？”李鲶反问。

“我……”傅君笑脸上飞红，“我为了一个人。”

“女人吧。”李鲶了然一笑，“终归是年轻人，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为了，做官。”

傅君笑一哽，差点要被自己呛死，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新花样，洗耳恭听，却是个俗的不能再俗的理由。

“你还考吗？”

“我不知道。”说到考试，说到做官，都不是他自己的意思，他这个人眼界窄，从前所想也不过是安稳过一辈子，读读书写写诗做他喜欢的事情，不必多么富贵显赫，能吃饱穿暖就行。也不必身居高位呼风唤雨，只要没人嘲笑欺凌便行。

他为什么来京城赶考，为什么来大学读书，为什么执意要考取功名出仕，不过是为了能让自己站在一个更高的位置，与卿焰比肩。

没有一样是为他自己。

李鲶这样一问，他并不知如何回答。

“我多少看出来了，你是为了心上人吧，既然如此，就不要那么轻易放弃啊。”

“可是我……”傅君笑憋红了脸，难为情道：“出身不好，又不识得权贵，如何……”

李鲶哈哈大笑，打断他道：“你还不识权贵？丞相府不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权贵，莫非你还要识得皇亲国戚才算认识人？”

此话虽不错，可是傅嘉尔为人乖张，不说心狠手辣，却也绝对算不上好人，此前帮他，并非真心，也非看重他的才能，而是……那等龌龊之事，不说难以启齿，就连想想也觉得罪恶。

“对啊，你不是傅公子的门客，他可以推荐你的。怎么会？”

傅君笑道：“是我疏忽，不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提前去求傅公子。”

李鲶大叫惋惜，“你都考过一年了，竟然不知道规矩，除了活该，我还能说啥。”

“哦，那你别说了，我想静静。”

“你不是想焰焰吗？”

傅君笑闭门不出，想了三天，避而不见不是办法，怎么样也该去跟卿焰说清楚。

在房间里自言自语，演练了许久怎么跟卿焰说，还是没有头绪，他只能硬着头皮出门。在卿府后门守了大半天，就为等时清出来去通风报信，又一直等到夜色降临，才好偷偷混进去见卿焰一面。

卿焰在葡萄架下等他，见他来了，微笑点头，笑容如往日一般冷淡疏离。或许，她一向都是这样的，只不过，这看在傅君笑眼里，一切都被放大了。而且，他从心里认为，卿焰应该对他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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