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0（1/2）
周景维回家吃了个晚饭，又回学校上晚自习了。
楚明祤躺在沙发上，茶几上的手机传出对话——
叶繁一和罗温进行审讯：“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接。”
孙裕海依旧一身昂贵的西装，翘着腿背靠座椅，露出不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罗温：“你的保镖为什么会在交易时间出现在岩石山？”
“这事我该问你们，他怎么会和绑匪在一起？甚至死在那里？！”
他这两个问题问得很有意思，不但有意思，还很有指向性。
他想将所有的事情推到保镖身上。
罗温没有回答，接着问：“你的行车记录仪上发现你曾去过岩石山又怎么解释？”
“我老婆、保镖、司机、公司人员只要有需要都可以开我的车，这又能证明什么？你们现在是在指控我吗？”孙裕海伸手，态度强硬，难掩愤怒，“来，抓我啊，我一年纳税的钱足够养活你们整个警局了，这就是你们调查的结果？我绑架我儿子？！荒唐！”
叶繁一料到他这个态度，暂且搁置这个问题，从档案夹里拿出一张照片出来，推到他跟前，开门见山道：“你怎么认识王义的？”
孙裕海扫了眼照片：“王义是谁？”
比起叶繁一的从容，罗温态度强硬的多，手指敲了敲照片：“就是张强，你眼前这个人。”
“张强就张强，扯什么王义。我不管他叫什么，我都不认识。”孙裕海没有半点畏惧，一摊手，“再说一遍，我之所以来这里配合你们的询问，是因为你们通过不太合法的手段取得我不太合法的行为证据。”
抬手看了看手表：“我的律师还有十分钟到，如果你们还想问什么，请抓紧时间问，你们知道，律师来了之后，我有权保持沉默。”
叶繁一看着他不紧不慢道：“通过线人举报，我们从您书房的保险箱里找出一包白.粉，如果您还是不满意，我们可以就地为您进行毒品检测，无论您承不承认，我们有的是合法途径取得你违法的证据，而且比吸食大.麻的违反行为更严重，量刑更高。”
一字一句钻进孙裕海耳朵里，脸色变得凝重，倾身双手搭在桌子上，将照片推回去，紧盯着叶繁一，咬牙道：“我、不、认、识这个人。”
叶繁一和罗温面对这种情况很淡定并不着急，要让他老实承认，他就不是孙裕海了。
他们想一点点瓦解他固守的心理防线，到最后一击击溃。
罗温耐着性子，为他详说：“张强本名王义，张强是王义盗取的身份。您应该还不知道，王义在改名张强之前撞死一人肇事逃逸，而真正的张强失踪，我们有理由相信也与王义有关，在多年之后，也就是在今年夏天，王义又谋杀了一人。”
“您这种大人物对刑事犯罪不感兴趣，自然不会了解。”罗温脸上带着警民友好的和谐笑容，再次将照片推到他跟前，“我想您在这段时间联系上王义时，应该有奇怪他失踪了一段时间吧？”
孙裕海听到王义杀人时，面色明显松动惊讶，这会儿眉峰轻轻皱起，嘴角向下一抿，还是坚持说：“我不认识他。”
这次语气显得有气无力。
罗温知道可以突破了，又拿出一张照片：“孙总真是健忘，您不是喜爱拳击运动吗，自己的教练不认识了？”
孙裕海瞥了眼照片，上面是他和王义的合照，太阳穴一突，脸色难看，一改傲慢的口气：“我有点记不得他了，他没教我多长时间，我俩并不熟。”
“再说，即使认识又怎么样？他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真的是他绑架了我儿子，我也是受害者！”孙裕海继续狡辩，似是想起来什么，焦急道，“难道他跟我那个保镖是同谋？一定是这样！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认识就好。”叶繁一没理他的抵赖，也知道他的步伐乱了，面不改色拿出更直接的证据，“我们法医部从装有白.粉的袋子上检测出王义的指纹，怎么解释？”
罗温配合说道：“你的毒.品都是他给你提供的吧？他前段时间失踪后是不是着急没有货源了？”
孙裕海没料到还有这层证据，又被说中难免发慌，紧盯着照片好一会儿，如果说是王义出事之前给他的，等于不打自招承认自己长时间吸.毒，再说与王义不熟，可信度太低。
他知道再一口咬定，只是在拖时间，况且不知道他们手中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
摸不清警方的底，着实让他心慌意乱。
他再次抬手表看时间，开始急躁起来，律师怎么还不来！
罗温没有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毛发可以检测出一个月、半年甚至更久的毒.品成分，只要与这批货对比，一旦确认是同一种分子结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法医实验室有最先进的仪器，有最高的效率，分分钟给你结果。”
叶繁一从同事那里接过一杯热咖啡送到孙裕海跟前，罗温望着他：“承认吧，你现在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了。”
拿平板播了一段视频给他，步步紧逼说道：“你们不熟能在一个酒桌上喝酒？你们不熟会经常在高端会所碰面？”
孙裕海没有说话，眼神早没有之前的傲慢坚定，拿起手边的咖啡，没留意温度，一口下去，难喝的廉价咖啡滚烫着他的舌头，让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硬生生咽下去。
叶繁一眉目从容：“难喝吗？知不知道俩个孩子那两天是怎么样的处境？潮湿阴冷的小屋，没有水没有食物，糖豆甚至被关进密不透风的小地窖里，差一点人就没了。”
孙裕海握紧双拳：“别说了！”
罗温见给他制造的紧张气氛到高峰了，开始快速收网，目光锐利直视着他：“知道你的律师为什么还没有来吗？将自己亲儿子送到一个杀人犯手中，你的妻子会原谅你吗？你背叛了你最亲的人，还妄想着他们来搭救你？”
叶繁一：“你知不知道绑匪里面还有两个恋.童.癖？你又知不知道你险些害了孩子？我去看过糖豆，他一直在问爸爸在哪儿，你对得起孩子吗？”
“别说了！别说了！”孙裕海捶桌子，发怒红着脸，“你以为我想吗！我特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罗温满意：“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说吧。”
孙裕海被警方逼得退无可退，心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无奈地扯了把领带，终于交底说：“前段时间张强...也就是王义，他失踪之后，我断了货，毒.瘾犯了，又找不到信任的卖家，快被折磨疯了，正巧王义又突然跑来找我，他有货，但是要价高，我给不了他那么多，他给我出了个主意......而且我公司也需要资金续命，一合计觉得可行......”
罗温纳闷儿：“绑架自己亲儿子你是怎么想的？”
孙裕海摇头：“一开始我们只打算绑架泰美的，没想到那时候我儿子也在那里，他们没告诉我，一起绑了......”
“萧重行他们越狱也是你帮的忙？”
孙裕海猛地抬头，瞪大眼睛：“什...什么意思？”
叶繁一皱眉：“没看新闻吗？绑架你儿子的绑匪都是前几天从纳什越狱的逃犯”
“这...这事我不知道！帮手是王义自己找的，我不认识，只知道是王义的亲兄弟，要是我知道他找了那么一帮人，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叶繁一和罗温一对视，一团迷雾浮现，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
叶繁一背靠椅子凝视着他，事情出现了盲点，而孙裕海看起来不像撒谎的样子，微型耳机里出现楚明祤的声音：“小姨你问问他，王义一个拳击教练怎么能进高端会所？”
叶繁一转述问他。
“这人有些头脑。他一开始跟别人混，有钱人请保镖，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一个顶俩，跟许多老板关系不错，主要他会哄老板开心，会找乐子，没几年就混出一点名堂，成了会所的常客。”
叶繁一手指缓缓敲打桌面，若有所思：“这个别人是谁？”
“我忘了，我真忘了，会所人来人往的，王义又属于流动人员，今天跟这个老板，明天跟那个领导，许多人他都有交情。”
“他都去哪几个会所？”
“我常去的有三个，都碰到过他。”孙裕海再次端起廉价的咖啡，这次喝得小心翼翼，低声说，“三个会所的会员加起来将近一千人，你们要查起来不容易。”
楚明祤在耳机里提醒：“之前调查过，王义账户里没有多少钱，名下也没有什么房产，要么财产转移国外，要么被别人收着。”
叶繁一问他：“王义有相好吗？”
“我记得有一个，好几年了，之前在至豪夜店做领班，外号叫丽萨，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叶繁一沉眸，在报告上用笔圈出‘至豪’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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