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1/2）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上官武走出别墅，十分纠结的挠了挠后脑勺，“大门是上锁的，房门也是锁着的，假设一下，如果凶手一开始就藏在死者的房间内，然后从窗户离开，这种情况基本上可以排除昨晚在场的所有人，因为多数人只短暂离开过一小会儿，大部分时间都聚集在一起，离开的时候也是多数人看着离开的，有着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据，所以不可能藏在死者房内。”
“如果凶手真的是昨晚住在这里的人，那极有可能是从大门出去绕到窗户外爬进去，行凶之后又原路返回家中。”
坐太久的车，楚明祤有点儿犯迷糊，倚靠在车窗上懒散回道：“这么做的话，前提是所有人都睡下了，不然进出会惹人注意的。”
“许钟不是说昨晚不方便送你们回房，也就是说那时候秦芳和孙晴已经回去睡了，只有他一个人是清醒的，还有，他中途曾经找过死者，可能就是那时候把窗锁打开的。”
他坐回自己车里，想了想又说，“秦芳说老太太和李翰争论的事情，是不是就与许钟撤资那件事有关？”他越来越怀疑凶手就是许钟，因为与其他人相比，他的嫌疑最大，一旦闾丘太太撤资，他的地产项目就要搁置，可能还要面临巨额的债务问题。
面对死者的撤资，又觉得她跟李翰关系不一般，所以大有可能痛下杀手！
楚明祤不忍打断他的推测，轻言回道：“可能吧。”
上官武从车里拿了颗糖塞进口里又说：“除此之外，我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你说会不会有人偷偷配了把钥匙？或者也会你那样开锁的技能？窗户只是凶手为了迷惑我们去打开的，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凶手确实有点头脑。
这时楚明祤才说：“你忘了还有张叔，他叙述的作案过程完全符合凶案现场。”
“你不是说他不是凶手吗？对了，你找他老婆谈什么了？”
上官武一边说着一边拍了下额头，这脑子，自己险些忘记白天的事情了，不过他觉得张德的犯罪动机有些牵强了，他只是没拿到钱，其余的人是拿到钱不愿意吐出来，或等待坐收一大笔巨款，他远没有另外几人的动机强烈。
“对，他不是凶手，但他为什么要认罪？”楚明祤问道。
“对啊，他不是凶手为什么要认罪？”上官顺嘴又把问题扔了回去。
楚明祤：“......”
“他不是凶手，并不意味着这件事就与他没关系。”
幸亏上官的脑子只是卡壳了一下，听了楚明祤的话很快反应过来：“他这么做，肯定是在包庇谁......不会吧？你是说他老婆王红？是他老婆干的？他帮他老婆扛谋杀？”
这种事都能代替？再说他老婆跟死者之间的矛盾，结合自身的现状，都年纪不小了，不至于那么残忍的杀人吧？
“在警局里张叔还是一口咬定是他自己干的，而他老婆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了，她以为张叔与死者存在不正当关系，便溜进死者房间打开了窗锁，出来时正巧被死者和张叔看见了，他们大吵了一架，这事我们昨晚都看见了，这也解释清楚了当晚她为什么站在死者的房门口。”
上官武恍然接着说道：“张德知道她杀人之后，连夜将她送回市区，企图为她制造不在场证据，隐瞒杀人的事实。”
“我看见王红手上有一道新伤，是行凶的时候伤到了，罪证化验室也在凶器上发现了除死者之外的另一个人的血液，血迹比对检测结果已经得到确认，两者同属一人，也就是王红本人。”
上官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一等一等，你既然让我刚才去问这儿又问那儿的，这意思王红肯定也不是凶手，我怎么感觉我要被绕晕了，你看，既然王红承认是自己杀的，也有法医证据检测到凶器上存在王红的DNA，那么她绝对是凶手无疑了啊，毕竟法医证据是不会撒谎，绝不会出错的。”
楚明祤平静道：“我不知道你今早有没有发现，死者伤口上出现的生活反应并不是很明显。”
上官一听，脸色露出诧异：“什...什么？你的意思是死者不是死于刀伤？”
“这要等法医的尸检报告做最后的确认。起初我也认定死因是锐器致死，毕竟身上有那么多伤口，一定有一处造成了致命伤，只是当时死者泡在浴池里看不太清楚，但与王红交谈之后，我想应该动摇一下这个死因了，王红说当时她看到死者的时候，死者就好像睡着一样，她动手的时候死者也一动不动，当时她太慌乱了没有在意这一点，后来想想觉得有些奇怪。”
“还有，罪证化验室已经在咖啡杯中检测出了有毒物质，至于是什么毒素还在做定性分析种类，所以说死者很有可能在王红杀她之前已经死了。”
上官立刻问道：“法医办公室那里还没有尸检报告吗？”有了尸检结果就可以断定死因，也不用猜来猜去的了。
“解剖室好像正在进行消毒，所有人不让进，哈里斯法医说十点之前会跟我们说验尸结果。”
上官武皱眉，口里的糖也变得没滋没味，深沉说：“这么说昨晚有两个人同时想要杀死者？”
两条线相交了，这才碰撞出一些令人云雾迷蒙的谜团。
这时楚明祤收到泰美的消息：【你赶紧回来，我要兜不住了。】
她对上官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等看到尸检结果再说。”
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洗了个澡，出来后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搭在脚凳上，转着手机若有所思起来。
九点四十分的时候，接到哈里斯法医的电话，她第一时间接起来问道：“尸检怎么样，能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吗？”
“在说死亡时间之前，我还是先跟你说一下死者的死因。”
“中毒吗？”
“对，毒理检测结果显示毒素反应呈阳性，死者是死于急性循环衰竭，也就是说死者在被人用利器刺伤之前已经处于死亡期。”
“识别出是什么毒素了吗？”
“暂时还没有，毒理学部门正在对列出的可能性毒素进行逐一排查。尸检发现死者多脏器衰竭，发生出血、坏死等实质病变，现在已经排除了神经毒素，海洋生物毒素以及真菌毒素等等，很有可能是一种植物细胞毒。”
他刚开始尸检的时候，胸口忽然有种轻微的压迫感，还伴随着恶心，随即猜测到很有可能是尸体内部散发出来一种无味有毒气体导致的，所以他很快将尸体封存，叫来了危险物品事故响应组。
这会儿响应组已经对整个解剖室完成了消毒，他自己也从头到尾进行了一个去污处理，当然这些他没打算跟楚明祤说的。
楚明祤接着问：“与咖啡杯里发现的毒素是同一种吗？”
哈里斯法医肯定了这个问题：“杯中虽然发现了同样的毒素，但是在胃内容物中并未发现咖啡的迹象，反而发现了茶单宁，口腔中也发现了一小根茶叶梗，我想死者最后喝得应该是茶而不是咖啡，咖啡是凶手扔给我们的迷雾弹。”
楚明祤对哈里斯法医这个结论没有丝毫诧异，反而很平静的说道：“我也有想过，今早见过的咖啡杯中有沉淀物质，那应该是速溶咖啡，在这里住的这几天，死者喝的多数是茶，而且死者房内的茶壶里还有茶水，为什么还要在睡觉前去喝一杯咖啡？”
哈里斯法医说：“如果不是查到死者胃容物内并不存在咖啡的成分，我很可能第一时间主观臆断为死者是自杀，如果没有出现王红那件事情，死者就是处于一个密闭空间，门窗都上着锁。”
楚明祤抬了下头，似乎想到什么，随后嘴角淡淡一勾：“或许这就是凶手本意也说不定。死亡时间能大概推断一下吗？”
“因为泡在水里的缘故我缺少了很多对比因素，仅根据死者胃内容物的消化程度和眼玻璃体.液内的成分变化推测，死亡时间应该在10:30～12:30左右。另外，死者脖子后面有一道轻微的勒痕，看起来像是之前戴了什么东西被人扯下来了。”
楚明祤依稀记得昨晚闾丘太太戴了一条钻石项链，还模糊记着那条项链的样子。
“送去的披肩呢？”
“没有提取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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