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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衡书君巧解布局 清茶筝音乱坠花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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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微暖,和煦轻柔。潘府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这是潘家独子潘衡和王文茵成婚的第一日,整家人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潘夫人让下人准备了丰富的午餐,用来招待文茵进门的第一餐正餐,而今日晌午,新婚夫妇的主角之一潘衡却不巧不在,应潘老爷的要求,潘衡去酒楼和孙书君讨论下潘家盐商出口出现的问题。潘衡早早的就离开了潘府,在酒楼里订好了一间包间,一边等着去孙书君一边侧耳倾听酒楼下清冷的古筝的声音。

孙书君是孙家的次子,孙老爷后半辈子一直都在帮潘家做事,孙书君也是和潘衡一起长大,两人关系十分要好,从小一起听学一起玩耍,到后来潘老先生将家中生意慢慢地交给潘衡,而孙书君也辅佐潘衡一起打理家产,经营好潘家的盐商产业。

潘衡听着楼下的筝筝琴音出了神,没有注意到刚才推开的包厢大门。一位一身白衣,面色儒雅的男子行云流水地坐到自己对面,男子的五官很立体,倒有些像西洋人深邃与难以捉摸。白衣男子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轻轻咳了一声:“潘衡?”

潘衡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孙书君挑了挑眉,他勾唇一笑:“书君,你觉着楼下这琴音如何?”

孙书君侧耳倾听了一阵子,撇了撇嘴角,评论道:“弹曲子的人倒是个轻佻之人,她尚且可能是个异域之人。”

潘衡顿时来了兴趣,身体向前倾了倾,伸出手撑着头,目光闪了闪:“此话怎讲?”

“其一,古筝的弦音本是拖沓冗长的,而你仔细听这首曲子,继续下一个音节的地方并不圆滑反而很粗糙,我想此人并不是钟情于古筝之人,反而有其他目的故而心浮气躁,古琴只是一个引子;其二,大清的音乐多是那么固定的几种曲调,是源于很早以前的汉文化。而汉文化里的曲调又是源于最初农民耕作时的歌谣,所以曲调与音调是比较单一的,而这首曲子则包含了太多生涩罕见的曲音,我不知到底是哪里的民曲,只是有些像西洋人带来的音乐,但又不完全是,故而我推测是异域之人所奏。”孙书君年少就喜爱音律,便在家中研究琢磨古时候的音乐,而这首曲子着实古怪,他才堪堪定下这样的结论。

潘衡饶有兴趣的听着孙书君的解释,时不时点点头,等孙书君停下,又沉默回味了许久,良久没有说话,直到被孙书君提醒:“你怎么回事?新婚第一天就跑出来,有什么急事么?”

潘衡这才回过神来,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瓷器和木桌碰撞发出陈钝的响声,道:“于我而言,今日和其他的日子没什么很大的区别,只是多了一个夫人的名号罢了。”

孙书君皱了皱眉,嘴角不悦的下沉,将视线从茶杯转到潘衡的脸上:“潘衡,好歹人家是王家的独女,也是你结发妻子,你绝不能如此无情。”

潘衡也十分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计较:“啧,我还没说你呢,我昨日大婚你都没来,你什么意思啊?算了不说了,今日找你来是有正事的,最近盐的出口量不对啊,你注意到没有?”

“嗯,我知道。”孙书君也察觉到不对劲,严肃的看着潘衡,他拿起筷子在桌上画出一个圈,从圈里拉出一条线,敲了敲桌子:“这段时间,就减少了百分之十。”

“你怎么看?”潘衡将问题抛给他,问到。

“绝非偶然,只是不知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形势所趋。”孙书君说道,后来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最近生了一事,江浙一带的一巨产盐商,陈府陈家,盐产业形势十分可观,你知道此事么?”

“略有耳闻,但是潘家和陈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生意地区完全不同,从前也没有互相侵犯的意思,近日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有牵连关系,我觉得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潘衡一层层地剖析着。

“正是,我也这个意思。所以更大几率是市场需求所迫。”孙书君抿了一口茶:“所以现在有两种原因,其一,华中地区的盐需求量变少了...”

“不可能,近年来,且不说华中,就连大清也没有明显的人口数量降低的结果或者趋势。”潘衡果断地答道。

“其二便是,我们的供盐质量有问题,这也是我最怀疑的方面。近年来,潘家的盐商产业逐渐垄断华中市场,我们盈利的黄金白银也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增长,我们雇佣在生产前方检验的人的酬劳也愈来愈高,在生理条件足够舒适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一边拿着潘家的钱一边收着贿赂之财。而这盐的质量看看也是一言难尽,惨不忍睹。”孙书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袋子里装着半袋子的细盐。

潘衡拿来一看发现除了颗粒大一些,也没有什么别的不妥之处了,于是疑惑道:“如何一言难尽惨不忍睹了?”

“你尝尝这盐。”

他用手指捻住少许放入口中,只有很小一部分融化了,而嘴里的咸味也只有很少,而残留在嘴里的是融化不了又没有味道的东西。

“是砂石。”孙书君解释道:“他们把砂石磨到很细,和盐混在一起,既可以以假乱真又可以增加盐的重量,卖给老百姓的盐就变了一种方式涨价了,并且涨得荒谬。”

“在武昌府这边掌管井矿盐的是哪一家?”潘衡皱着眉,仔细想了想,发现没有这段记忆:“好像是杜家罢...?”他不确定地说着。

孙书君摇了摇头,道:“以前是杜家,现在你们家和王家结为亲家,潘老爷才把武昌府产盐总督的管理权力交给了王老爷,就是你夫人的父亲,作为交换,王老爷也拨了一部分资产给你父亲。”

潘衡顿觉惊讶不已,问道:“杜家那老爷杜云成没有来理论理论?”

杜云成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做了不公平的买卖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前一点芝麻大点的事儿都要去和别人争论不休,属于睚眦必争的人。最近几年为潘家做事,报酬丰厚不少,才显得没那么穷酸气。

潘衡沉思许久,才缓缓道:“我记得,当时罢了杜云成的职务,把他降为管理盐厂和盐厂之间信使的时候,他没有来闹事吧?”

孙书君轻笑一声:“正是。”

“呵。”潘衡冷笑着:“杜云成这老头儿倒也精,拿了钱就跑,这笔钱他策划了许久罢。”

孙书君以为自己已经参透了其中的秘密时,又被潘衡说的不解,抬眼看了一眼他:“为何?”

潘衡夹了一颗碟子里的花生米,放进嘴里,慢慢地等将花生米嚼碎咽下去才慢慢开口:“你记不记得几年前杜云成还是只是我家井矿盐厂的一个厂的管事的时候,有一次我与你去书馆,瞥见他叫人拖着一袋盐和一大袋米往通往汉口府的方向走,那一年长江涨水,汉口府有些地方淹水了,房子全部都淹了,粮食紧缺,王叔父母住在那一块,江水凶险,王叔一时半会赶不回去,拖家带口的也不甚方便,我说呢,怎么杜云成那么不怕死地要把粮食运过去,原来是在王叔面前讨个眼熟,也‘好心地’给我们潘家在王叔面前邀邀功,不然大清那么多富贵人家,为何王家偏要和我潘家联姻,现在有答案了,日后行事方便罢。”

孙书君恍然:“你是说杜云成被罢职是他自己一早策划的,他只想卷着钱就跑了,然后把包袱丢给王老爷,合着王老爷还帮他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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