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命契(1/2)
厌胜术的纸人被焚毁后,殷采便回到了瑞仪宫, 徐品严这次没有跟着她, 只是一个人发着呆, 脚下无意识一般走开了,整个人显得魂不守舍。
待殷采踏进瑞仪宫,便发现殷容已经醒过来了。而殷恬看到她, 就连忙问道:“齐乐,纸人追到了吗?”
殷采点了点头, “纸人已经没了, 容儿会没事的,只是,我还来不及找到关于下厌胜术的人的更多线索。”
宁妃听到殷采的话, 原本在拍着殷容的背的手忽然停了一停,又轻嗤道:“这一切, 难道不是因为真妃的鬼魂作祟吗?齐乐, 你可不要因为真妃是你的母妃就包庇她。”
“不是。”殷采斩钉截铁地反驳了, 眼神望向了宁妃, 少有的含着怒意,“宁妃娘娘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的母妃做的, 你不觉得,是有人在害端王吗?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警惕身边人呢?”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她做的?众所周知, 前两天就有个姑姑就因为亲眼见到真妃的鬼魂而溺亡了。”宁妃毫不示弱, 一定要殷采承认是真妃做的。
“但是, 就凭一个死去的姑姑就断言这一切是我母妃做的,实在是太过于草率了。”殷采寸步不让。
殷容抬起了头,望着她们两个,原本活泼明亮的眼神中好似忽然有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不一会儿,他小声道:“不是真妃娘娘。”闻言,宁妃立即抱紧了他,“容儿,你那个时候还在昏迷中,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容儿,那是你知道谁做的吗?”殷恬出声问道。殷容立刻感觉到抱着他的母妃在颤抖,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了,但是,我能肯定不是真妃娘娘做的。”
说完,殷容又有些疲惫道:“母妃,皇姐,我还是好累,你们先回去好吗?”他的脸色看起来还有点苍白,元气还没怎么恢复,显得蔫蔫的。
于是,围着他的宁妃、殷恬还有殷采都出去了,殿内很快只剩他一个人,殷容又躺了下来,望着流云一般的帐顶,心里却在哀声质问着:“母妃,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忽然想起刚刚见到的殷采,他的心底却泛起了异样的情绪,这就是他另一位皇姐吗?看起来明明是个清冷的模样,不知怎么,却让他格外想亲近。
他隐约记得之前自己被噩梦魇住的时候,是殷采缓解了他的痛苦。
出了瑞仪宫,殷采便去了紫阳宫,向自己的父皇禀告事情的始末经过,殷长景听完之后,温声道:“齐乐,你做的很好,其实,孤也不相信,你母妃的魂魄回来后会害人。不过,孤还是希望你能帮忙查清楚下厌胜术的人,不然,只怕是后患无穷。”
殷采有些麻木地应了,内心不断想着:父皇为什么不相信母妃根本没有死?
见殷采走远了,殷长景的脸色又变得冷肃起来,对着刘公公吩咐道:“刘义,你想办法让宁妃继续,这次让纸人直接引着殷采去陵墓。”
“奴才遵命。”刘义领命之后,便出了紫阳宫,向着宁妃的藏玉宫而去。
长夜来临,洗漱完毕的殷采独自坐在床铺上却毫无睡意,只见她青丝散了下来,落到肩上,显出几分慵懒随性。她的双臂抱着膝盖,整个人蜷了起来,而清澈的双目落在不远处,静静倒映着长信宫的烛影。
殷采不明白,她总觉得关于的母妃这件事处处透着疑点,不过她现在唯一可以笃定的是,母妃并没有死。
正想着,一阵带着幽香的风忽然拂过,殷采刚意识到有问题,眼皮却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像粘了两块铅,身体一放松,整个人便陷入了黑甜的梦境中。
就在殷采快倒下之时,一道绛紫色的身影却忽然出现,轻巧敏捷地接住了她。徐鹤龄低头望着殷采的发鬓,眼中妖异的红却散发出了耀目的光芒。
他伸出双臂,从后背环住了殷采,将她牢牢锁在了自己怀中,然后在她耳边痴痴道:“师姐,我好嫉妒。”
说完,他忽然将殷采那个形单影只的耳坠摘了下来,随意一抛。只见,青火随之一亮,那只耳坠就像水汽蒸发一般,瞬间被焚烧殆尽,彻底不见踪影。
碍眼的东西消失,徐鹤龄珍重地吻上了她的耳垂,呢喃中带着瘆人的温柔,“这里是我的。”下一刻,在察觉自己的牙齿快控制不住想咬过去的时候,这个吻又及时离开了。
破坏的本能与保护的理智在激烈缠斗,他对着毫无知觉的殷采固执道:“才不会输。”
然后,他又低头牵起了殷采的手,看到手指上那道深刻的牙印,他小心翼翼地与殷采十指交扣。细细抚摸着牙印,他继续痴迷般自言自语:“这里是我的。”
手上的力道却突然不自觉加重,像是要把殷采的手骨捏碎,他又道:“师姐,你为什么要让他抱着你?难道有我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将我忘记了?”
就算是抱着殷采,他依旧不知道满足。他只记得白天那个场景让他嫉妒得快要发疯,暴虐的种子在心底霎那间就长成参天大树,堵住了他跳动的心脏,他只想毁了一切。
尤其是师姐,他想要她甜美的血液,他想抱着她一起毁灭,他想同她一起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是,他也舍不得伤害师姐。
这种破坏欲与保护欲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的复杂感觉,令他自己也不能明白自己对师姐究竟是哪种感情更多一些。
察觉到自己又想要将殷采撕碎占有之时,徐鹤龄再次强迫自己掐断了这种可怕的念头。他声音沙哑,克制开口:“师姐,我知道不应怪你,都是他们让你忘了我。”
他一定不会输的,输给这种自己都觉得心惊的本能破坏欲。接着,他的手指又点上了殷采的脖颈,小心翼翼,那里的伤口是在月牙山的时候,被本能完全控制的自己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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