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月崖(1/2)
殷采、徐鹤龄两人一直在房内耳鬓厮磨、说着悄悄话,徐凌怀等人也不来打扰他们, 只是待在院内各怀心事, 顺便为晚上的月牙山之行恢复灵气。
徐凌怀望着远处都能看到黑漆漆妖云的月牙山, 不由得又陷入了回忆, 自从异火阁被焚毁, 月牙山出现怪火以后, 连带着, 这一片的镇子都是萧条不已,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人都觉得这怪火邪乎,害怕不已,便陆陆续续搬走了, 方圆几里,也就只有徐凌怀还守在这里。
这十几年来, 他对当年之事依旧耿耿于怀, 时不时去月牙山寻找线索, 却都一无所获。但现在,他大哥的儿子徐鹤龄出现后,月牙山却出现了种种异象,徐凌怀有预感, 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能触碰到当年之事了。
不过, 此刻, 望着月牙山的方向, 徐凌怀心里却又忽然变得毫无底气。实际上, 他也不能确定,那些妖物是否真的害怕青火,如果他的猜测是错的话,那去月牙山,就不免要与那些妖物有一番激烈的苦战。
虽然这些妖物修为都不怎么高深,甚至没有化形,但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蛰伏在妖云中,密密麻麻、源源不断。蚁多尚可咬死象,这种妖物也是如此,连徐凌怀也觉得颇为棘手。
这样想着,徐凌怀忽然对着在一旁发着呆的徐品严道:“严儿,今晚,你就留在家中,我和你娘一起去月牙山就够了。”
“不!爹,我也要去。”徐品严却不同意,定定地望着徐凌怀,一副斩钉截铁、软硬不吃的模样,虽然他自知修为尚浅,但还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梁红冰也劝道:“严儿,听你爹的,那里太过危险了,你不要任性。”
徐品严摇了摇头,依旧固执道:“娘,我并不是任性,如果让我一个人留在家中,我也会一直坐立不安,去月牙山固然危险,但是,我至少还能在爹娘身边,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徐凌怀却冷哼一声:“你平时不是巴不得不要拘在我们身边吗?今日倒是变了主意。只不过,你那点修为,我还会不清楚吗?到时候,怕是还得我们来照顾你。”
徐凌怀这话说的毫不留情,徐品严却不为所动,继续道:“不会的,爹,娘,我再怎么说也是你们教出来的,就算帮不到什么忙,我也绝不会拖你们后腿。”
说完,怕徐凌怀还不同意,徐品严低下了头,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又半是威胁道:“就算你们不让我去,等你们走了,我还是会跟过来,到时候,怕是会更加危险。”
“严儿,你……”梁红冰望着自己这个尚未到弱冠之年的儿子,他面容还存留着少年人的稚气,双眼明亮,充满了无知无畏的冲劲,她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对着徐凌怀道:“算了,凌怀,就让严儿和我们一起去吧。”
“哼!你自己好自为之!”徐凌怀语气严厉,徐品严却知道他好歹是同意了,连忙欣喜道:“谢谢爹娘!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伏夏天气,夜晚来得总是更慢一些,徐凌怀望着天色,只见,当空月明星稀,流光四溢,很快,空气中就开始隐隐浮现出蒸人的热气,他忽然说了句:“亥时快到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徐鹤龄推开了房间的门,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个身材纤细的少女,徐鹤龄黝黑的眸子望向了他们,声音平静,“走吧。”
看到他身后的殷采,梁红冰多少有些意外,“殷姑娘也要去月牙山吗?”她以为徐鹤龄对殷采那么珍重,应该会担心她的安危,让她留在这里,没想到却要把她也带去月牙山。
闻言,徐鹤龄却是唇角微翘,脸上少见地不那么冷漠,偏头望着殷采道:“嗯,她和我一起。”见状,梁红冰也不多加干涉,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催动起了灵气。
殷采的视线却无意中与徐品严对上了,徐品严立刻露出个神采飞扬的笑容来,仿佛在对殷采打着招呼,告诉殷采,他也要一同前往月牙山。
殷采对这个向来天真烂漫的少年的印象不错,于是,她也回了徐品严一个浅浅的微笑。徐鹤龄则脸色微沉,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殷采面前。
一行人或御剑或腾云,很快就来到月牙山山下,此刻,已经是亥时时分,青色烈火又开始在山上肆无忌惮地燃烧着,将这一片天地都晕成了冷冽的青,火焰的颜色是冷的,但是空气中的热度却令人心惊,刺骨的灼热不断传过来,浪涛一般,层层叠叠。
徐凌怀一行人停在了山下,他就在最前方,凝神看着那一团团漆黑的妖云,广袤无垠的夜幕上,大片的妖云依旧是遮天蔽月。
只是它们却好像很害怕那青火,都远远躲开了,与月牙山两两相望。妖云中的妖物还朝着青火的方向不住地嘶吼着,却又万分忌惮,丝毫不敢靠近。
果然如徐凌怀所料,妖物们真的害怕山上的青火。
“趁现在,我们过去。”徐凌怀一边沉声道,一边催动起了灵气护体,殷采、徐鹤龄也照做了,然后,他们一行人在徐凌怀的带领下,催动灵气踏入了料峭的月牙山,往异火阁的遗址而去。
离异火阁的遗址越近,徐鹤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起来,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沁出,他的手也不自觉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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