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想到这里,我笑着说:“帮渡口堂找个能文能武的人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得有盘缠回去才能请人!”
王武说:“盘缠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找来叫我看得上眼的人,价码随你开!”
我听王武这么一说,立马高兴了,说:“除了我的盘缠,找来的人价码得每月五十个大洋起步!”
我之所以敢‘狮子大开口’,主要是因为王武说话不算数,这多少有点激怒我了,想着面对这样不守信的人,不能就这么文气地被当成腌菜。我开完价码后,又想着不管如何,哪怕今日立马被赶出去,也不打紧,反正我勇敢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大不了换一家刀会继续报名当勇士。
对于我开出的价码,王武倒是没说什么,边上一直没吭声的吕不来却突然开了口。他阴阳怪气地说:“一个毛头小子随便走一遭就胆大妄为了,人还没找来张口就敢要五十个大洋,我倒想看看你能给渡口堂找来什么能耐人!”
言外之意渡口堂是愿意出这五十个大洋的,只要我有能耐找来人,人找来了也让他们满意了一切都好说。要是找不来人还敢不把大洋还回来,那么他们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是要让我付出一定的代价的。(刀会虽然打着抗击土匪和游兵的旗号,但是鱼龙混杂,这其实也和当时混乱的时局有关联)
后面,我领了盘缠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将在六十里坡的所见所闻都单独和王武说了,又告诉他回来路上遇到日本人的事,要他务必当心。王武见我如此用心,破例让我留宿在堂内的一间屋内,当晚还给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我一年来头一次吃到那么多的猪肉,笑的眼泪和嘴角的猪油一起顺着脖襟往下流,流到了光溜溜的胸脯上。这一晚,我睡的很好,还做了一个十分美妙的梦,只是醒来后却想不起梦的细节,恍惚梦里都是春鱼笑盈盈的脸。
第二天早上临走之前,我出去将两个猫子单独叫到一边,将领到的三个大洋分了两块给他们。两个猫子一看我如此的大方,便十分的信赖我的为人了,掏心掏肺地将他家前世今生都讲了一遍。原来果真和猜想的一样,他俩是家里遭遇了不幸了。他俩是亲兄弟,老道一点的是老大叫陈土,矮个子叫陈金。他们自幼随父母在湖上捕鱼为生,后来因遭遇大风浪翻了船出了事故,父母死了谋生的船也没了,一无所有,兄弟俩一时没了依靠没了生活来源,便商量着上岸投靠刀会混口吃喝。想想他俩的身世也怪可怜的,虽然刚开始看不惯他俩的表现,可这会已经我原谅他们了,大家成了朋友后就是心腹了,以后得相互帮助相互扶持才行。
道别的话说完,我拔脚要走。陈土十分的不舍,说:“你算是我们的恩人,要是没有你,堂主不一定会收留我们,他们先前就没答应要我们,恰好你来了跟着你云里雾里走了一遭,才算是有着落了!”
陈金也说我是他们兄弟俩的救命恩人,抓着我的胳膊不想放手,最后还落了泪。我是个心软的人,见不得别人掉眼泪,就说:“我还会再回来的,再回来时,咱们要在这刀会做一番大事,不能轻易掉眼泪啊!”
陈土见我如是说,掰开陈金的手,说:“放开吧,咱等着他回来就是了,只要咱一天不死就还有见面的一天!”
道别的话实在是不必多说,否则越说越伤心。我强行忍着眼泪,挥挥手朝着等候的守卫走去。守卫带着我穿过到处布满陷阱的杂草丛和芦苇荡,穿过随时可能吞没整头水牛的泥水潭,最后等到了旧码头时才告别。
告别了守卫,我独自揣着两把匕首和一块大洋,背着水壶和干粮赶紧往家走去。我走的飞快,因害怕在开阔地带再撞上日本人,或撞上土匪或游兵,我不得不像逃跑那样快速地穿过田野。等穿过了开阔的田野进入林子,我悬着的心才算是稍微落下了一些。不过林子里也并非绝对的让人安心,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我尽量顺着山坡的上坡走,虽说路难走了些,可因为地势高相对视野开阔也不容易踩到陷阱。
我的脚程很快,因早上吃得饱所以两腿力气很足,跑的也很快。这一天也算是老天帮助,多云天不热,跑跑歇歇,差不多一天的工夫,我走出这片林子又进入那片林子,再出了林子我已远远地望见二十里洼村了。想想上次经过这个村子时,村子里还有人出门走动,没几天的工夫,这次回来再经过村子时,村子像是已死光了人一般,一个走动的人也没有了。村子里到处弥漫着一股煞气,大白天的家家都闭门关窗,没有一丁点儿生命迹象,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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