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两个猫子一听我给许诺了这样诱人的好处，都睁着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末了还是老道的猫子定了心，说：“要是日后你发达了肯这般重用我俩，那我俩现在跟着你出生入死也没什么好怕的，你放心吧，我俩这就铁了心跟着你这颗秤砣，你让我俩作甚我俩就作甚，绝不起腻子！”

我一听，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且不管俩人是否真的铁了心，起码已经有了做事的态度了。此时，外边的太阳越升越高，我知道天色越亮对做事越不利，于是打算继续动身朝前走。我转而又想到这个山洞距离土匪老巢已经很近了，带着两个腿脚不利索的猫子终究是个拖累，还不如让他俩就此守着山洞作为接应的点，自己独身前往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土匪老巢，不管成败与否都要放手一搏，且索性豁出去也罢。

于是，我让两个猫子蹲守山洞，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俩千万不要到处瞎跑，否则被土匪抓住了指定没命不说，还会泄露了行动的行踪。

两个猫子见不需要他俩跟着去卖命，十分的高兴，捣蒜瓣似的点着头承诺，说一定会认真守在山洞里直到我做完事返回。我又告知他俩我的另一层意思：要是等到天黑时我还没有返回，那么他俩一定不要沿着原路返回去，而是要分开走，能走脱一个是一个，尽力往外走，单独绕道回去告知渡口堂的人，我的任务失败了，让大家及时做好防守的准备，别叫土匪们趁机钻了空子损失了人命和财产。我再一次强调了这件事的重要性后，便着手准备动身了。

两个猫子听了我的吩咐后，都点点头示意领会了意思。我想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且先去土匪窝里一探究竟再说，继续跟两个半生不熟的猫子耗时间只能增加做事的风险。想到这里，我查看完周围的情势，揣好了匕首，顺着山岩随即攀了出去，很快约一炷香的工分也就攀到李鹰龙的老巢边了。

李鹰龙的老巢位于十分陡峭的悬崖上，单独的一座山峰内嵌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洞穴下绕着山峰的是一圈深阔的河流，深山里下来的冰冷河水中尖石暗桩密布，这样浑然天成的巢穴想不安全都难。李鹰龙之所以这么多年长盛不衰，全靠这一处天赐的藏身处，要不然早就像外面其他帮派一样，被打的七零八落的了。

我攀到悬崖边口，首先要面临的是眼前充满着危险的河流，只有成功过了河才能谈及后面顺着悬崖往上攀的事。要是连第一道关卡都过不了，那后边只能是妄谈。想到这里，我鼓足了勇气爬到河边，想着找一处最宽的地方潜水过去。按最惯常的思维，通常越是河面狭窄的地方暗桩越多，河面宽了防范反而少了，如果这样的思维成立，那么下水一试便知。

我小心翼翼地留心着周围的情势，靠近了最宽阔的河面。我趴在地上慢慢顺着爬到了河水里，随即一摆腿像一条得水的鱼一样钻进了河水里。河面宽阔了流水相对平稳，这让我可以在水底稳定地触摸并躲避那些扎着尖刀的暗桩，让我可以一口气从水底穿过三十多仗宽的河流到达对岸。我到达对岸后，并不急于起身，而是紧贴着悬崖蹲在一处露出水面的石头上静观情势。等喘定了气息，冰冷麻木的腿脚也逐渐回软变暖，这才顺着起身攀到了一处稍高一点的岩石上。稍高一点的岩石平台很小，仅仅可以供两只脚立着，我立了一会，判定周边确实安全了这才顺着悬崖往上攀。要说人的身材都是各有各的优势，身材高大有高大的好处，矮小瘦弱有矮小瘦弱的好处，此时我瘦小的身材反而帮了我的大忙，我可以攀、挪、腾、闪，在悬崖边的岩石上不急不缓地躲避着荆棘往上攀。我攀一段就找一处岩石平台休息一会，直到成功地攀到了洞穴的通气口处，这才顺着岩石躺下喘息。我躺在山顶的岩石上，太阳照在身上，身体很快就被晒热了，手脚也比刚才灵活了许多。我顺着通气口朝山洞里看下去，巨大的天然洞穴里错落有致的石头房子，里边就是李鹰龙和他姨太太们的安乐窝了。

山顶的通气孔距离下面的地面很高，起码有十多仗之高，这么高的落差要想直接从洞口进去，非摔死不可。即便不摔死，也会被洞内的人发现了给生擒了，那么接下来会比直接摔死了更难过。所以思来想去我后来都觉得，要想成功进入洞穴并接近姨太太春鱼，摘了她的耳坠子然后再全身而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我一直都是个不愿服输的人，知道凡事看着再难也一定会有解决方法的。我很快就看到了转机，看到的转机是另一处并不明显的洞穴。那个半山腰的洞穴是一个水缸粗的进水口水槽，那个进水口是用来给洞穴里供水用的。在河的内侧另一边有一台巨大的提水车，做工精致的提水车将清澈的流水一级一级打上来，然后顺着进水口直接送进山洞的进水道里，从进水口到进水道再到那些姨太太们住的石头屋边上的蓄水池，再从蓄水池的排水道排出去，这是一个完美的水循环系统。这个做工精致的水循环通道让居住在洞穴里的人，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且不管他们是些什么样的人，不问善恶，至少他们都是活生生的能工巧匠。在这动荡不安的年头，他们为了活下去，可谓是费尽了心机了。如果单单从他们的聪明角度来看，还是很值得敬佩的。然而我可没时间去佩服这么一帮聪明过人的土匪，我有紧要的任务在身，得抓紧时间做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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