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2）

每一个漂泊在外的人，肩上都扛着故乡,一举一动的背后都有故乡山水的魂。

楚意是非常个人化的痞气后面透着江南小城纯白的月光，掐上去水灵灵的，钟旗是爽朗放荡后面带着宁城人特有的狡黠，沈漾没问过徐尘的故乡在哪，只知道这个人沉稳可靠的面具下还藏着老谋深算的一面。至于他自己，长在南方听着吴侬软语长大没学会江南人的温柔倒是沾染了一身海边夜风的寒凉，沉默，疏离。

徐尘哼着小调悠哉悠哉地敲门说挖无相墙脚大戏差不多成功了的时候，沈漾刚刚拆开钟旗派人送来的包裹，里面是一个维生素B的药瓶，装着三颗形状不一外表相当粗糙的药。

沈漾拿在手上观察了半晌发现自己是真的认不出来这是什么药，或许只是钟旗随便抓了把土捏的。

“沈总，陈老板答应从无相撤资了，您要不要和他当面聊一聊？”

从上次无相的人来过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天，沈漾给足了对方面子但无相不给沈漾面子，所以就有了今天挖墙脚的行动，这一计叫釜底抽薪。

只要锄头扛得好......哦不，是人活着得学会变通，一计不成再来一计。什么手段不重要，拿到手的才是真东西。

沈漾微微点头，说，约明天吧，我刚好有时间。他一边说一边将药收进瓶子里又把瓶子放到身后的保险柜里锁好，然后把钥匙贴身收着。

虽然无法确定里面的东西是否真的如钟旗所说，也没打算在楚意身上用来历不明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万一呢。凡事总有个万一不是。遇事留一手绝不让自己处于被动地位，这是钟旗刚刚教他的，沈漾想着想着忽然想到每次遇到这种不是正大光明的商业行为徐尘总是能很快搞定，根本不需要他过问，这是在某个方面有独特天赋吗？

“根据先入为主的概念挖墙脚这种活儿挺难的吧，你每次都做得挺不错的，有什么秘诀吗？”

徐尘愣了一下，然后尬笑着说，没什么秘诀，就是在他原来的工资上往高抬了百分之二十。

沈漾无语，点着头表示你说得对，我竟然无法反驳。

事实是徐尘在外面看见谁都说我们公司不打卡不签到不扣工资不查岗，只要业绩过得去工作时间随意安排。这话他不敢告诉老板，怕被打死。

沈漾拿着草稿纸把最近自己手上的项目和工程都列了一遍，一边勾勾画画一边想哪些可以长远发展哪些可以近期叫停还有哪些能转到宁城哪些只能留在云都。他草草勾勒了几笔然后猛地发现那个最初承接给中瑞的工程后来他就没再过问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所谓承接，操作在中瑞利润也在中瑞，威臣做一个担保企业在某些关键合同上签字就行了。

楚意最近总是灰头土脸的应该就是在忙这个工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么想着，沈漾下班的时候路过助理办公室就顺便拐进去说了一句，下午你和我一起去工地。徐尘点头，然后匆匆忙忙打开最近呈上来的几分文件粗略看了一下，确定没什么大错之后微微舒了一口气，吓出一身冷汗来。

威臣总裁，年少有为，一张脸长得天怒人怨，因为颜值光环太强很多人就忽略了他的能力，但他有过一眼看出问题逼得包工头跑路的历史，所以这么多年徐尘都一惊一乍的生怕哪天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徐尘战战兢兢的，满心以为自己摊上大事儿了，结果下午到了现场沈漾溜溜达达的一副过来散心的样子。

也难为大老板在办公室待得烦了跑到工地上散心来。徐尘一时不知道该同情沈漾还是该同情自己。

“这个项目挺重要的，你着重盯一下，不要出了什么纰漏才好。要是有问题直接告诉我，不要让中瑞的人知道。”沈漾随口吩咐。

徐尘根本不懂意义何在但还是职业性地点头。

不远处工棚里设计小哥正在纸上勾勾画画，看见他们一行人过来就拿着画了一多半只差最后收尾的初稿过来让沈漾过目。

沈漾握着那份原始设计图沉默了一会儿说了相当让人绝望的四个字，差点感觉。

“差点感觉——我不知道差在哪里但就是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和“你先做吧——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风格你做出来我就知道不想要什么风格”并称设计界两大魔鬼回复。

做设计的人都知道当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加班肯定是跑不了的，通宵改图也已经板上钉钉了。

沈漾将图纸递出去，见对方不接就用图纸在小哥的胳膊上轻轻戳了一下。

小哥回过神来慌忙接过设计图说，我会尽快把修改后的图拿给您看的。说完小哥微微点了一下头就转身走了，走出去两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发顶——很是为自己剩余的几根头发担心啊。

一墙之隔，楚意正在和同事讨论工作。双方都是一边谈论一边往前走，沈漾的注意力大部分在楼下那个吊车上没有多注意迎面走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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