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缪第二】装，继续装（1/2）

竟然......是自己么，彦宁楠神色沉郁，电光火石之间，一切皆已明了。

原来如此。

可是彦宁楠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前世死去的是他自己，为什么渊北也跟着重生了——还重生回了这么多年前，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了解真相的他，不曾对自己坦露半点？

是没良心。彦宁楠恨恨地嗤声。

陆悦和他一同站在澜居外头，见他脸色变来变去，踌躇着小声唤了句师尊。

“无事。”翻飞的纷杂念头扰乱了思绪，彦宁楠听到自己的声音明显在颤抖，显然这并没有什么说服力，陆悦压根不信，但依旧接了腔，“师尊是累了。”

彦宁楠稳下神，“嗯，为师另有一事必须告知与你，你且仔细听着。”严肃的字句里掺杂了无奈，他师尊很少这么说话，陆悦不由紧张起来。

“你......定知晓拂帝。”彦宁楠哑声道，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斟酌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陆悦看着他，“上古邪尊无人不晓，生于混沌，与血海同出......不过早就覆灭了不是吗？”

“为师正想说，那血海邪魔，即——”

“——极可能再降于世......”陆悦极慢极慢地说，眼神恍惚，彦宁楠诧异地盯着他，然后意外地从他眼中看到了十足十的恐惧。

陆悦极慢地将视线移回，一眨不眨地和彦宁楠对视，小心翼翼地抬了抬下巴，“......它已经来了。”

血液上涌，彦宁楠脑中一片空白，他顺着陆悦的示意回身看去，只一眼，便教他浑身冰凉。

与前世一般无二的情景，血色滔滔，裹挟了灭世降灾之力自天而下。

——怎么会！

渊北，渊北在哪？彦宁楠呼吸一滞，飞步离开，陆悦下意识地跟了一段，“你莫跟来！危险！”彦宁楠双目通红，叫停了他，“莫要跟来！我速回！”陆悦被喝醒，怔怔地看着他师尊几下消失在了视野中。

风声过耳，银九天景物飞逝，要去往何处，彦宁楠心中已有答案。

纵使做了万足的准备，但当他对上那双猩红竖瞳时，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混沌强势，竟连爻祝的蛊毒也无法压制么？

彦宁楠仅存的希翼碎了个彻底。这场劫数，为何就是不肯放过他们？！

水帘窟中一人一魔静静对视，拂帝法相在渊北身后轰然乍起，他自上而下，倨傲地睨着彦宁楠，用千年修为压着他，让他寸步难行。

渊北稳稳立着，慢慢眨了眨眼，彦宁楠扛住威压，先前备下以防不测的佛珠就贴在胸口，隔了一层轻薄的布料，此时佛珠感应到魔气，变得有些烫人，他迅速伸手拽下，运气灵力欲开策生三界阵——

“师尊。”

？彦宁楠掐诀的手一顿，金芒即刻收敛。

这邪魔还会唤他师尊？

可能是在试图表现友好，渊北那双凶煞的蛇瞳紧缩，又轻轻唤了他一句，“师尊，是我。”凶神恶煞的法相赫然散去，彦宁楠身上的重负随之卸除，他停在原地，警惕地看着眼前反常的拂帝。

“渊......北？”彦宁楠试探地问，怀疑地眯起眼，仍未放下戒备，“混沌意识苏醒，理应是拂帝现世，你怎么能够安然无恙？况且，上一——”他猛地打住话头，生生把“上一世”吞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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