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副本·第八新月(2)(1/2)
滕尧没打算在任何地方浪费时间,因为在两个截面的隔断破除的时候,他就想到之后恐怕还会有更多的截面合并,到时候有可能整个天柱都是他们的活动范围。
前面的两百米,无异于是一个打小怪攒怒气的阶段,没必要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这段路中。
滕尧在200米遇到周鹤思的时候,这人非但没有囊中羞涩,甚至还收获满满,一看就是坐收了不少渔翁之利。
这会儿两人一个靠左一个靠右,隔得没那么远了,倒是可以大点声说话。
“两百米是一个分界线。”周鹤思说,“摇号最高就是两百,上面可能有点危险。”
滕尧毫不犹豫地回他:“走。”
突破两百大关时,滕尧才知道这个“分界线”的分隔什么的。如果说前两百米是给你搜集道具准备的时间,那两百米之后就是放大招的时间。
此时周鹤思和滕尧之间的屏障也已经散去,四个面互相连通,两人便凑到一起,按照同样的路线往上爬,一个开路一个殿后。
滕尧感觉自己摸到了什么,连忙说了一声:“可能有情况。”
下一刻,狂风骤起,差点将两人吹翻。滕尧用了一个“玻璃球”道具,将两人罩在里面,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唯一的问题是玻璃球里没有氧气。
就在滕尧觉得自己快缺氧了的时候,那阵风终于散去,空气重新包围自己的那一刻,滕尧双手有一点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直接吸入一口气,而是慢慢将气提起来,反复几次后,他终于稳住了呼吸,力气重新凝聚在双手上。
周鹤思默默望着,心想滕尧到底经历过多少事,才能压制窒息者对空气渴望的那种本能?
滕尧往下方看了眼,周鹤思给他递了一个“没事”的眼神,接着他露出一脸苦涩,很注重形象地拨了拨自己被吹乱的头发:“我现在知道,我刮风的时候别人是什么心情了。”
滕尧好笑地说:“不至于,别人不一定在乎发型,你吹吹风,说不定还觉得凉快了呢。”
周鹤思忧愁地问:“大冬天的,你觉得凉快吗?”
滕尧:“所以我建议你研究一下暖风。”
周鹤思心想:是不是还得给你设置几个档位,搞成可调温模式。
“这样说不定我会同意你在家里修炼。”
这个“家”字莫名地戳中了周鹤思的心坎,他张了张嘴,原本的调侃说不出来了,只吐出两个字:“好啊。”
接下来的路上也遇到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这段路上散步着无数陷阱,偏偏它们毫无预兆,无规律可循。
滕尧不得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休息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就在滕尧即将耗完道具,横跨了两个截面,打算去隔壁取几个光球使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那人一开始没看到他,直到攀到这附近的时候,才认出来,思索了一下:“滕……滕尧?”
接着又看向旁边的周鹤思,他当时与周鹤思只有一面之缘,但反而是周鹤思更好辨认,只是他想不起来周鹤思的名字,顿了好半天才继续说:“思思……?”
周鹤思:“……”
可能羞耻心与身高成正比,作为小短腿撒娇卖萌他也不在话下,但现在他听见这称呼觉得有点肉麻。
他微笑着开口:“周鹤思。”
那人正是第一个秘境里见过泛泛一面的方霆余,他在天津混得好好的,没必要跑来北京,滕尧立刻便想到了从天津来的科研团。
科研团虽然多半是专攻技术的人才,但背后肯定有别的势力在支持,此时前来,必定也需要有人护送,方霆余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这么会儿功夫,滕尧已经将方霆余的来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而后者还只顾着惊讶:“你们俩又凑到一起了?原来你是北京籍的玩家?我就说天津区应该没有你。”
虽然失踪前滕尧是住着天津的,但进内测却是按照户籍,刷新在北京区。
滕尧平淡地点了下头,两边都悬在天柱上,没有叙旧的心思,很快便又分开了一些,让对方保持在视野里,却又不适合说话的距离。
很快,四百米结束,标志牌上增加了一个警告的标志,下一刻,两侧的隔断撤开,方霆余第一时间望过来,喊着说:“打个商量,好歹认识一场,五个名额够着呢,用不着动手。”
“可以。”滕尧回应,“祝你好运。”
四百米之后,整个天柱都成了可活动范围,这回陷阱变得清晰可见——都发着光,但也正因为清晰可见,所以滕尧看得到头顶密密麻麻的一片陷阱。
不用说,这是在逼他绕路。
他们一连转了小半圈,才终于找到缺口,然而大概整个天柱上就那么一两个缺口,七个人都聚在这里,正打得不可开交。
滕尧靠在稍远一些的地方,非但没有观战,反而还走神一般,望着距头顶两米不到的陷阱层。
周鹤思有点疑惑:“你在看什么?”
滕尧说:“这些陷阱里的东西多半是实物,是天然的布阵材料。”
周鹤思惊讶:“你有办法?”
滕尧:“没有,只是觉得很值得研究……可惜。”可惜他现在悬在半空,稍有不慎就得粉身碎骨,冒不起这个险,也没有这个时间。
周鹤思心想也是,陷阱有很多种属性,但滕尧只是金属性而已,就算他把那本《天然阵法》给吃透了,也做不到跨系布阵吧。
两人原本想坐收渔翁之利,但是那七个人畏手畏脚,打了半天都不痛不痒,没有个结果。滕尧大手一挥:“来一招出其不意。”
周鹤思在自己的袋子里挑挑拣拣,摸出他珍藏的小漏斗:“准备好了。”
滕尧快速挪过去,那七人很快便看见他,一时间有点犹豫动不动手,这时滕尧停下来,朝某个方向一招手,喊了句:“老方。”
刚跟他们分开不久的方霆余赫然也在那七个人之中,滕尧这一喊把众人的注意力都短暂地挪到了方霆余身上,后者原本打算看鹬蚌相争,方才打架时全程在划水,这会儿却被激起了危机感,不得不爆发出全力,一边问候滕尧全家,一边朝滕尧的方向挪过去。
其他人一见他要跑,下意识地拿道具招呼他,滕尧手里摆弄着一个灰色光球里开出来的破石块,见方霆余实在躲不过去,才屈指一弹,帮他挡了把刺刀。
就在这时,周鹤思对着漏斗吹了一股风。风透过漏斗无限放大,刮成了一阵飓风,准确地朝着另外六个人吹。
滕尧趁那几人自顾不暇,飞快地从缝隙钻过,方霆余和周鹤思紧随其后。
过了这个坎后,方霆余便嚷嚷上了:“你坑我?说好的团结协作?”
滕尧说:“别瞎扯,只是答应你不动手而已。不把你从人群里拎出来,怎么吹这股风?”
方霆余冷笑:“感情我还得谢谢你。”
滕尧“呵呵”了两声:“没错,我不仅帮了你,还帮你挡了一刀,你得谢两次。”
再到下一个口的时候,竞争就少了很多,但同时滕尧也发现,每一层陷阱其实只有一个缺口,这意味着每到一个缺口,都得遇上同一拨人。
天柱上一共三轮六十人,最后迈上五百米的只有寥寥十二人。
五百米有几个观望台,面积约有四平,这是唯一能让人好好休息一下的地方,滕尧前脚刚踏上去,那平台就剧烈地震动了起来,中间露出一个巨大的洞,滕尧站在边缘,看着那洞快要扩大到脚底下了。
周鹤思连忙上去帮忙,但他踩上去的一刹那,那个洞消失了。
这时滕尧才看到旁边的告示牌:该休息台上的人必须大于等于2。
一路走过来,方霆余也不跟他们客气了,登上平台就仰倒在地。滕尧靠着栏杆,揉着酸痛的手臂,估算着自己还能撑多久。
忽然他又想到,自己内测里经常做极限运动,尚且觉得困难,那周鹤思看起来就不像喜欢运动的,岂不是更难?
滕尧捏了捏周鹤思的手臂,问:“哪里疼吗?”
周鹤思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疼的话你能治吗?”
“难,但我会按摩。”滕尧说着,便上手按了。
周鹤思觉得原本好好的手臂都发麻了起来,即便隔着毛衣,他也能感到那指腹一点点勾勒着他肌肉的轮廓,让他不自觉地紧绷,却又在每一次按压后舒服地放松。
周鹤思抬眼,看到滕尧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那点刚有苗头升起来的某些莫名的心思熄了个一干二净。
他转过头,说:“还好,不是很疼。”
滕尧收回手:“那行,别硬撑,待会估计还有一段路。”
周鹤思瞪着他。
滕尧不解:“怎么?”
周鹤思目光挪向他的手,心想我只是客气一下,你这手怎么说松就松。但他开口,也只是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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