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谢然紧跟了上去，对惜儿说：“我怕在外面耽搁久了，相府的人会起疑心，我先行回去，你们姐弟两个许久未见，好好说说话，早些回来吧。”

惜儿和婉儿就这样并肩漫步在西湖边上，时隔一年，仿佛一切都变了样子，再也不同于年少时，他们各有各的心事，不过惜儿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这一年的苦苦寻觅总算没有枉费。

惜儿看着婉儿的侧颜，忽而笑了，婉儿好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着他，这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柔和，霎那间足以融化这寒冷的细雪。足以散去浮世尘埃。婉儿也笑着。她的手在自己额上比划着，手背触碰到了惜儿的鼻尖，指尖鼻息温热，她道：“这一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嘛，你离了家，想必也是在外风餐露宿的，黑了，也瘦了，如今还在帝都谋了官职，也该自己照顾着自己。

毕竟是早春时节，天气还是有些清寒，过了午后，人烟不似上午那般，有些稀疏了。惜儿的神情却变得十分凝重：“浮华名利我又怎会在乎，来这帝都也是不得已之举。”突然惜儿单膝跪地，一把匕首呈于婉儿面前：“我杀了你的兄长，还连累姐姐九死一生，杀人偿命乃是正理，我这条性命姐姐且先拿去，若有来世……”

往日种种在眼前浮现，婉儿忍不住便要抹一把眼泪，看到姐姐这样，惜儿也不再多言，婉儿淡淡道：“逝者已矣，你又何必执念。你我有缘再见，难道就是为了要我取你的性命吗？我相信这绝不是你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婉儿将惜儿扶起，想帮惜儿收起匕首，可是一瞬间惜儿却拔出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他如释重负的说着：“今日自裁，无关他人，我只图自己心安，但愿来世你我不要有如此多的羁绊，姐姐真好。”他将匕首握到婉儿手中，之后便昏厥了过去。

婉儿紧紧的抱着他，双手颤抖着抚摸着他的脸颊，看着他口中鲜血满溢，衣领处的伤口若隐若现，新添的伤口血流不止，不禁分外的心疼。可她顾不得这些，立即找了大夫，他们二人将惜儿扶到就近的医馆，大夫为惜儿把脉后回婉儿道：“这位公子的伤口离心脉很近，伤口又深，在下也不能保证救得下他，不过姑娘放心，身为医者，必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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