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行云流浪,人海茫茫,试问江湖偌大,何处归家,无人应答,形单影寡,曲终人散我一人唱罢。
“你醒了。”惜儿揉揉朦胧的双眼,他如今正躺在一方破旧的草席上,他抬头看了看,这间茅草屋,可谓是环堵萧然,不蔽风日,家徒四壁啊。好在现在天气还算暖和。
惜儿看着在一旁忙碌的少年虚弱的问:“是你救了我?”
少年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自顾自忙碌着,炉火慢煨,氤氲着一缕药香。待他把炉上的药罐端下来,滤去药渣,动作娴熟,把那碗药端到他面前,这才回答到:“是,我打柴回来,看你晕倒在我家门口,你昏迷了好久,可算是醒了。”少年头上滚出豆大的汗珠,顺着清瘦的脸颊流下,少年天真的笑笑,拿袖子一抹说到:“快喝药吧,喝了药身体才会好起来。”说完下意识的望了一眼旁边的母亲。
惜儿将他随身佩戴的玉佩给了那位少年,少年推辞到:“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惜儿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将玉佩塞到他手里说:“这个应该还值些钱,你娘病的很重,拿去给她抓些药吧。”
惜儿起身就要走,说:“日后有什么事,就到城郊骑射场找我。”说完,他颤颤巍巍的走了。
北庭王宫,容华殿中,北冥释说:“痕儿,这次你做的很好。你可知,那蚀骨兰,须得见血,而后下毒,方才见效。”
北冥痕作揖答到:“父王,那孩子不过是一小小骁骑校尉之子,值得如此大费周章么?”
“你不知,这么多年我眼中又何曾有过他们三人,不过这倒让他们有机可乘,他们在军中已颇得人心了,若贸然除去,怕是军中不稳。如今我虽是北庭之王,不过也知道人言可畏,若让一群宵小之辈传些什么风言风语,坏了我的大计,岂不是得不偿失。”北冥释心中似有顾虑,这可不像他的一派作风,显然,他是不想让曾经发生在王兄身上的事在自己身上重演。
数日后,少年满身缟素,眼角眉梢满是疲惫,眼泪已流尽,一人徘徊在城郊骑射场,刚好惜儿也在,惜儿日日都在此训练。
徐末和段云也在,他们在一旁看着,惜儿好像还是在发泄着,不理会旁人,只自顾自的策马扬鞭,狂奔着。
段云心疼的对徐末说:“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徐末冷冷的答到:“他说的对,我又算什么人,我又有什么资格管他,在他心里他爹早就不要他了,我又是什么人呢?”
段云急了,气不打一处来说:“你脑子没毛病吧,你养育他这么多年,你们之间的感情不算的么,你把你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他,难道只是为了把他变成一个复仇的工具么。”
徐末红着眼,也气急的说:“你不懂,他是安骁王的儿子,我才相信他和那些杀人如麻的畜牲不一样,他这一生注定比别人过的辛苦,他有他自己不得不走的路。”
段云说:“你好歹也养了他这么多年,他这性子倒是十分像你。”
徐末说:“先王何尝不是一个倔强之人呢,留着最后一丝倔强,也为了保全手下的将士,从始至终,不为自己辩驳,却拒不认罪,直到含恨自尽。只是他去后局面已不是他能把控的,那些人早已人性泯灭,为他鸣冤的忠良之士也多被荼毒。”
段云拍拍他的肩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完还不好意思的对他笑笑,眉目温柔,与他一样眼中充满期待。
徐末捏捏他的脸:“你笑什么,跟个傻子一样,我最受不了你对我笑了,瘆得慌。这么多年跟你吵个架都吵不起来,每次我发火,你就对我笑,傻子,有什么好笑的。”
他们正说着话,惜儿却突然似要从马上摔了下去,段云脚尖一点,运功过去扶住了惜儿,这才没有摔了,段云擦擦头上渗出的冷汗说:“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在场外徘徊的少年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过去,看到他没事,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时徐末也到了惜儿身边。惜儿一眼望向那少年道一句:“你终究还是来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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