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1/2)
前几天和父母去串亲戚,在路上刚好遇见了和我爸一起当过兵的一个叔叔,他的身边,站着他的同**人。
故事从上个世纪说起,那个时候我爸是团长,但叔叔只是一个小班长,十七八岁的年纪,当兵时候的生活,这没什么说的,无非一帮大老爷们天天练枪练拳脚,住的是20多人的大通铺,洗个澡都是集体遛鸟儿比大小,这儿我不得不感叹一句,果然当兵的就是脸皮厚。
他一天到晚和一帮和自己身材差不多,说话大嗓门,吃饭吧唧嘴吸溜汤儿的糙老汉子们呆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自己性向不正常。
后来他退了伍要回家,国家包分配给他分配了个政府职务,让他去土地资源局上班,这下好,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坐办公室就能领工资了。
直到单位要体检,所有人统一去医院分科体检,他毕竟是当了兵的,身体素质就是好,可偏偏栽在了胸透上,单位所有人都做完体检高高兴兴出去吃饭了,医生把他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手里是刚刚打印出来的胸透图,他还挺奇怪的,不过这医生倒是看着挺顺眼,然后医生指着胸透图上一坨灰色的东西告诉他那是他的肺,医生说他必须戒烟并且接受治疗了,不然到老了整个得把肺切下来。
我叔还挺害怕的,但是抽烟这个事,他怎么着得争取争取,之前在部队他一天三四盒地抽,现在让他一下子戒了也不可能,然后他就和医生商量,他能不能一天只抽一盒。医生正写药单子,手里顿了顿,“不能。必须戒掉。”我叔崩溃了,当过兵的嘛,没个把门儿的,嘟囔了两句,医生就生气了,“同志,我这是为你好,你自己看看你的肺,再不戒烟以后谁也帮不了你,你老婆不管管吗?”我叔挠挠头,他又没搞过对象。
然后我叔和医生互相留了手机号,那时候的手机还是诺基亚,全国人民一个铃声,接电话全靠直觉,他打给医生的时候正好走进来一个病人的手机也响了,然后医生就笑了,也许就是这一笑,锁住了他俩这一辈子吧。
我叔回了家之后真的就和思春少女一个样儿,但他也迷茫,这个时候我们国家对同性恋都不很包容,何况千禧年前后的中国呢,他除了定期去医院例行检查,也犹犹豫豫把医生叫出来过几次,知道了医生比他大4岁,医生没有结婚,医生也没有谈过恋爱。
后来他俩过年的时候出来吃了饭,完了以后去电影院,两个大老爷们就在电影院看恐怖片。出了电影院气氛就有点怪异,我叔说要不我把你送回去吧,医生摆摆手说不用,我叔个直男,抢过人家包撂自己肩膀上拉着医生的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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