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颗栗子（2/2）

甘徒山咽了咽口水，没有正面回答：“怎么了？”

甘栗不顾甘徒山闪烁的态度，她另有更重要的要求。

“但是关于林海，我还没有给你提过要求。”

甘徒山下意识退了一步，现在的甘栗离他太近，苍白的脸色竟有些瘆人。

“有什么事你先说，只要你办到了，一切都好说。”甘徒山仍旧打着太极。

“易子昂被袭击了，这段时间估计都无法出国，你必须派人保障他的安全。”甘栗口气强硬。

甘徒山故作轻松地吐了口气，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不是从不对我低声下气吗？这种事你求我干嘛？拜托警察岂不是更方便？”

甘栗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发出阴冷的声音。

“在这个城市，只有邪恶才能与邪恶抗衡，不是吗？”

*

司齐坐立难安，甘栗每一次的“坦白”都会让案子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但越深入却越觉得这案子就是一个迷宫，叫人走不出来，越坦白，似乎知道的事情便越少，究竟该如何深挖才是尽头。

莫许拿着一叠资料跑进办公室，心急且有序地铺展在司齐桌上。

“队长，你看，这些是楚山母亲的银行账户，没有异常。”

莫许接着从文件袋里抽出另一摞文件，叠在现有资料之上。

“但是你看，这是她在手机软件上购买的理财和保险产品，光是理财加起来就有将近60万的投入，再看一下这个保险，一年八万元的保费，一家三口一个不落地都购入了此项保险。”

司齐皱着眉头看着这些对任何一个贫困家庭都算是“巨额”的投入。

“社交平台上的交易金额呢？”

莫许放下手中的文件袋，随意地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这个平台对于资金流动缺少监管体系，以我们的权限，根本无从下手。”

司齐有些恼了：“什么意思？刑警没有权限查看异常的资金流动？那还有谁能保障人民的资金安全？！这些平台打着社交的旗号，把资金流动中可观的手续费收入囊中，出了事只有一句缺少监管酒完事了？！”

莫许的表情有些尴尬：“队长，这也不全是平台的事，这中间的利益关系我们管不了……但是我们知道能从这些投资中看得出来，楚山母亲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巨额收入，在宇城这样收入少花销却不低小城市，还供着一个孩子上学，一个小商贩就算是不休不眠不吃不喝十年，也不可能拿出这些钱，更别提还拿这些钱投资了。”

司齐深呼吸点了点头：“嗯，对，就事论事，楚山家确实有问题，甘栗说的那些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队长！”小平头突然急匆匆地跑进办公室。

“怎么了？不是叫你去盯着林海吗？出什么事了吗？”司齐追问。

小平头气喘吁吁，根本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

莫许一反常态地给小平头倒了杯水，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着急。

小平头这人一向油腔滑调，平日里也一副游戏人生的态度，从没见他这样着急，现在这种状态，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小平头喘了几下粗起，解开腰上栓得过紧的腰带，努力平复粗重的呼吸。

“各位，我还没到甘徒山办公室便接到同事电话，说甘徒山报案了，他说林海卷走了1000万公款，不知所踪。”

司齐猛拍桌子，似是在气自己决策不到位，没能提前控制林海。

“立刻增派人手，查看所有出城道路的车辆记录和火车站的人员记录，封锁所有出城路线，全城通缉林海！”司齐立即下令。

“是！”

小平头刚跑回来，水还没有喝完便立刻系好腰带准备出警，右脚刚出门，又被司齐叫住。

“小平头！”司齐叫住他。

“有！”

“立刻联系许朋，让他接替你的岗位全城搜查。”

“那我呢队长！”小平头问。

“你和小陈去给甘徒山做笔录，好好查查这件事，我现在不方便和甘徒山周旋，你们办事利索些。”

“是！队长！”

*

司齐拿起手机冲出了门，发车前却忽然接到了甘栗的电话。

这个女人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了监控，为什么总会在关键时刻出现？

“说。”

“你们是不是没有控制住林海？”甘栗像是早有预料。

“什么意思？“司齐扣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难不成她知道林海的去处？

“我就是来提醒你，林海昨晚想伤害易子昂未遂，现在易子昂还在宇城，你们必须保障他的安全。“甘栗的语气冷冰冰的。

司齐”啪“地一声扣上安全带，声音却越来越不耐烦。

“你就是来指导警察工作的？你认为你比警察有能力？难不成你能找到林海？”

“嗯，如果你找不到林海，你会来找我的。”

司齐把手机摔到后座，一踩油门冲出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