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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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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绫在阳光下找了大半个天宫,身上燥热起来,心里也愈发焦急。她跑到神牌殿前时,累得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在阳光里抬起头,望见一片密阴里的神牌殿。她拾级而上,停在殿门口,推开半掩的殿门,看见少年好看的颈项和宽厚的脊背。

井仪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那一瞬,光影交错,川绫站在亮处,看不清他的脸,却隐约感觉他带着笑意。就像当初那个胸襟宽广意气风发、却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与杜兰斗气斗得异常认真的井仪君。

川绫觉得,有些一直疑惑的话,可以问了。

川绫:“井仪,被软禁的时候,你有醒过吗?”

井仪叹了口气,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他带我出幽冥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到了。”

少年低下头去,许久未打理的头发长长了,刘海遮住眼睛:“可是直到最后对峙的时候,我都不想面对。”

井仪身后正对着的,是杜兰的那张神牌。桃木底上,有朱漆的花纹。杜兰走了,神牌却留在了这里。牌子上仍是熟悉的灵力气息,只是不知道天涯海角都不会断的感知那头,连着的是不是还是那个人。

井仪侧过身去,拿起神牌。川绫这才注意到他带着剑。

川绫意识到什么:“你要去哪里?”

井仪拿出储物袋,将神牌放进去,答道:“是。要出去。”

川绫:“要去很久吗?”

井仪:“或许吧。”

川绫:“你不等他了吗?”井仪说过,要守着天宫,等他来。

井仪:“等。可我怕等到我消逝那天,他也不会来。”

井仪说着,拿起剑,几步跨出门廊,从今天走到明天,也从昏昏的内殿,走到火一般炽烈的阳光下。少年天生便懂得宽恕,少年天生便值得珍惜。

井仪走下长阶,袍子垂在最下一阶阶台上。他随手抖开,转头对川绫说:“所以只能我去找他。”

川绫笑着看井仪走远,她本来还有个问题:那个人同时兼有神与魔的力量。他经历了乱世和平、阅人无数。那么,当他亲身照顾井仪君的时候,究竟有没有察觉到,井仪君其实只是不想醒来呢?

川绫脑海里响起杜兰的话:“也好。井仪说不定就是因为每天总对着我这张脸,才不愿醒来的。”

井仪走远了,川绫才蹦跶蹦跶地从灵牌殿出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呢?川绫想着,便埋怨起自己,怎么不把井仪送到天门口了。

川绫回到洛川殿,把刚抱回来的书枕着睡。阳光正好,浑身懒洋洋的,竟恍惚入了梦。梦里一切都好,杜兰在、蘅真在、小福在、昭晤哥哥也在。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可到这里,川绫却觉出自己在做梦了。

她睁开眼,天色已经暗了。她躺在自己那方小小的天地里,不需什么光,也能看清楚一切。她近来已经很少这样做了,却还是又一次捏住自己的手腕,细细查起灵力来。虽然没有梦里的美满,川绫依旧心怀感恩。她突然竟生出“天还是悲悯她”的感慨了。

然而所有的溺爱总有终结,而所有的悲悯也有尽头。

它缓缓行来,然后在你放下心来的时候,突然加速。

那一夜,暴雨如注。川绫睡得很不安稳,断断续续做着梦。梦里模糊一片,似乎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记不住。可是又好似有着什么力量,不明所以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川绫感觉自己半身清明半身混沌,知道睡得不安,却又不醒过来。

值夜的小神官从藏书阁里探出脑袋,看着浑浑噩噩的雨的出神。他从没见天宫里下过这么大的雨。天京一贯风和日丽,便是下雨,也只是一时情趣之作。他不禁猜测,这样的暴雨,是哪个上位的仙官仙子在闹脾气吗?

一道闪电从天空正中劈下,金色的线条在闪烁间验证狰狞世界的面孔,再直入地心,似要把世界劈为两半。

无声却令人震颤的光影直入川绫梦里,她一阵心悸。眼眸半开半闭间,惊天的巨响,灌入她的耳中。

川绫披上衣服,撑起伞便冲入雨里。

雨落得实在太大,天京里竟也一时积起水来。众神都在睡梦里,也没有人来管水的事。在浑噩不堪的夜里,敏感衰弱的人惊醒在梦里,可陷入安然沉睡的人,却可能意外的一夜舒心,第二天醒来,满地落花也抵不过雨后暖阳炽烈。

川绫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雨里,忽在漆黑的夜里,看到一点点幽光。就像是书生雨夜夜读挑黄的一盏油灯,又像是湍急河流载着渡人的最后一盏孤帆。那一点绒黄的幽光,不为风雨所阻,忽闪忽然地飘过来。一把伞、一盏灯,在暴雨汇成的洪流里缓慢靠近。到近处,川绫一倾伞,雨帘扫过视线,再清晰时,那团绒黄的光,已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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