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我吧(1/2)
临时反悔太伤自尊,就这么不情不愿地看了诊。
真没什么好看的,关河心里明镜似的,小时候E市H市的专家门诊都瞧过了,顶多都是开一些缓眼压的药,最后没办法才去看的心理医生。
心病没法医的,不是滴点滴眼液就完事儿了,这一次突发性失明好了,还有下一次,和过敏似的难缠。
芜川毕竟是小地方,看完了也就这样,你也不能指望什么。
陈寻八成是个热心肠,关河是这么想的,哪有才认识两三天就拉着你去看病的。瞧他长得生人勿近的冷脸,转念一想感慨万千,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还真不能光凭外表看。哲理河一边被陈寻牵着,一边还不忘揣悟人生,期初步子迈得畏畏缩缩,毕竟不是专业瞎,总觉得前面有东西,后来渐渐放开了,就这么走吧,这帅哥还是挺靠谱的。
脸有些痒,关大爷左手腕被牵着,只好用右手背去蹭蹭脸颊,一蹭才发现有些烫,顿时十分羞涩。
身后传来滚轮的声音,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来让让让让”,关河意识到可能有病床,想要闪开也不知往哪里闪,下一刻人已经被臂膀往边上揽去了。陈寻的右手扣在他的右臂上,关河大半个身子都在他的怀里。
秒啊,这简直玛丽苏文设定,关瞎子彻底羞涩了。胳膊上的手已经松开,还是回到了他的左手腕,关河正觉得意犹未尽,只听陈寻说:“关河,把你脚松开。”
…………
慢慢吞吞回到季爷爷病房,发现护工来了。陈寻是个志愿者,该回去了。他看了眼手表,又瞥了眼瞎河,嗯,问题有点棘手。
“那个……你在这儿一个人住吗?”关河有点尴尬,他是一个人跑到芜川来的,因为躲他爸。学美术这个事情,关明书还蒙在鼓里,第一个寒假关河过得是惴惴不安,好在关明书大半个月都在出差,剩下小半个月敷衍敷衍就过去了,也是累得够呛。这暑假太长,关河好不容易申请到了芜川医院画像的实践活动,天高皇帝远,和一个同学合租了个小户,逍遥自在得骨头都酥了。可这病一复发实在不好办,连关山都不知道他这毛病,又不是光彩的事,关河实在不愿意回出租屋了。横竖一想,反正陈寻都知道了,不如嘿嘿嘿。
“方便……收留一下弱小无助的我吗……咳……那个,我在这儿跟一同学合租了一个月,我不想我同学知道,解释起来太不方便,而且我跟那同学也不熟……”关河虽然没法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陈寻,但他尽量说得可怜巴巴的。
你跟我很熟吗——陈寻无奈地这么想。
“那去我那儿吧。”
陈寻由牵着条狗似的牵着关大爷往地铁站去,关大爷除了稍稍有些顾忌生命危险之外还挺享受。陈寻让他走人行道里面,一会“下台阶”,一会“这边来一点”,使得业余瞎的关大爷有种身边有条巨型导盲犬的错觉,全然不觉得自己才像是被溜的那个。
“陈大哥,你大三吗?”关河叫得顺口。
“叫我陈寻。我本科毕业了。”陈寻实在无法忽略“陈大哥”这个异常沧桑的称谓。
“嚯!这么牛逼!不是才比我大一岁?!我才刚考上大学,你这就毕业了? ”关河咋咋呼呼,惊奇得不得了。
知道比我小一岁还叫我陈大哥,陈寻打心底里无语。“嗯,跳过级。”
“大才子!大才子!卧槽!”关河冒失,脚下被绊了,陈寻一把捞住他,他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多谢多谢,瞎子果然不好当啊。”
“……”
“你什么专业的?我猜是理工科,你脸上就写着‘我是理工科的’。”
“化学。”
“A大化学系?”
“我在A大化学系只读了一个学期,后来去了美国杜克的化学系。”
关河听了又是一惊,满脸崇拜地感慨:“学霸啊!”之后他就转移了话题,没说两句就像是失了兴趣,一直到陈寻的住处都没再和陈寻说话。
现在,关河的梦想是有一个独立的设计工作室。但是,两年前,他想的是考上A大的化学系。
“陈寻学霸,我真的得在你家叨扰两天了。”关河坐在陈寻家沙发上,捧着杯凉白开,真诚又无奈地说道。关爸说过,有求于人,必先礼数到位。
这时,陈寻来了个电话,铃声是内置的,朴素的不行,陈寻朝关河点了点头就去阳台接电话,点完了才反应过来关河暂时看不见。
家里开了空调,冷气还没来得及退却暑热,关河瞎着也不能四处转转,只好乖乖地坐着,无聊地摩挲沙发垫子。这一无所事事才想起来,还得给他合租室友去个电话,还有衣服什么的怎么办,瞎子真的不好当。
他听见了陈寻开合阳台门的声音,陈寻说道:“明天上午我去看看季爷爷,然后要去趟腾山开个会,得两三天,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的去的,听说腾山日出特好看,我一直想……”关河连连点头,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狼狈的现状,声音也低下去,他立马道:“麻烦你了。”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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