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用完午饭，薛少无和别鹤离开归云宅，去找街上的一家告示馆。

春夜天净风的外来客，想要找活儿干，多数都会到告示馆看招工启事。一般来说，街市上的铺子都会不定时地在馆内更新几张告示，想应聘的直接到馆内人员，让其牵个线介绍过去。

后面的流程，跟人界是一样的。

薛少无站在板子前，点着眼前的一张泛黄的纸，问别鹤：“这份工一直找不到人吗？”

那是一份书馆的招工信息，招工的书馆似乎店龄很长，并且有着严苛的招工要求。

“熟悉店内所有书籍，能管控内部构造，任职期间有外务执行，义务接待有合约的顾客，且应聘者的年纪不能太老。”薛少无念着，“个人合同期限自由这点，算是唯一的优点了。”

别鹤上前，揭开黏住黄纸的一层，对他说：“薪水很丰厚，比阿雪给你开出的价位更高。”

他二人并立一起，在来来去去的影中，显得十分惹眼。

薛少无往周围瞧了一圈，四处蹲着立着看告示的，有面似人形，看上去样貌虽有违和，但大抵还算能入眼的。而地上还有趴着的，那样子只是模糊的一团，他数了数，有二三十个，都是没有人形的形影。

他想了想，药店那里也有一只很像它们的黑团，不说完整的话，也没有身体五官，至多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鸣声。

变人，变动物，变成不一样的生命体，由自己选择今后的模样。

薛少无转头问别鹤：“你和这些人一样吗？阿雪和小细娘，也是如此吗？”

他直觉别鹤应该认识小细娘二人很久了。归云宅里，别鹤的应用权限比薛少无高。而别鹤生在这里，从幼年到成年，在无法细究的年岁中，估计也包含着那不安定的形影变化过程。如今的样貌，是花了多长的时间，才长成如此的？

他十分好奇。

薛少无静静端详别鹤，身上是宽松毛衣，往上是别鹤清晰分明的锁骨，皮肤白皙，他想到自己出门前试图在上面啃一口，但最后却没能得逞。

那时，阿雪闯进门来，嚷着要吃饭，顺便对薛少无又邀请了一次，让他当自己的保镖。

想到此处，薛少无揭下了那张书馆告示，与其跟着阿雪去大闹天宫，还不如去看书守店。

别鹤见他选定了，便对他道：“去找馆员，过走廊，里面有个院子，人在那里。”说完牵着他走过堆叠着的黑影，两人手握在一起，不一会儿掌心发烫。

别鹤的气息越来越近，咬了一下他的耳朵，然后在他耳边说：“我跟他们有些不一样，我出生时就有了人的模样。”他们走过的廊道沿阶摆了一排香蕊兰，薛少无知道这里的花不同于人界，会化为其他离奇形态。

万物皆可变形，万一哪天别鹤变了样子，他估计也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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