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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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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过去了一礼拜,卫泽那天说的最后一句祝福十分简短,但台下的李柳一还是不相信自己听懂了,于是——

“是、不是、是、不是……”李柳一举着狗尾巴草的茎杆,聚精会神地揪上面的小穗,“不是、不是、不是……是,不是……”落下的绿穗一部分从桌上的木头裂缝滑进抽屉,一部分钻进紫薇的笔尖。

紫薇忍耐地闭了一下眼,把写错的“是”字抹成一个黑疙塔,摔了字帖:“耽误我写字的李柳一同学!你有什么烦恼和心事请统统对我们讲!破坏花草算什么好汉?!你当练字是听写呢?”

“扯花瓣和抛硬币都不科学,”江妹妹点头,从抽屉摸出一口面包,往旁边瞅,惨遭毒手的月季和松针尸体躺在李柳一笔袋里,“柳柳你说,我‘行走的星座书’听着呢。”

“好、的,”李柳一揣起一丝希望,终于从被揪秃的狗尾巴草上抬起脸,侧过身,犹犹豫豫开口,“那我考你们一个是非判断题,”

“请问,祝六一快乐是不是等于祝李柳一六一生日快乐?”

当年李鄂抱着李柳一去上户口,喜得闺女笑得像颗鸡冠花:“同志,我闺女会挑日子吧,六月一号,六斤六两,嘿嘿,长多大都是小孩,我都给她过儿童节!”

登记名字的同志微微一笑,镇定地抬起头:“您确定是一二三四六七□□的六和一吗?”

“确定,”李鄂点头,“麻烦您仔细点,‘六’是上面一点、再一横底下左右各两撇,这个‘一’就是……”

多亏同志身经百战、极力劝导,李鄂才勉强同意只把“六”换成柳树的“柳”,拯救李柳一小朋友从“幸运的小天使”变成终生携带外号的没毛太监,小六子。

紫薇和江妹妹异口同声地嗞“李六子”:“废话,当然是!”

“卫泽同学这么冷血冷静冷言冷语,跟他说句话空气都结冰,比猫还难伺候,除了你,咱们班四十张嘴乃至校长,谁没被他挠过一爪子,”紫薇夸张地搭上李柳一的额头,捏着鼻子吐槽,“你觉得他能想不开祝三中全体同学六一儿童节快乐吗?”

“不能,”江妹妹脑补了一下血腥画面,替李柳一一口否决,“而且母校她老人家正过六十大寿呢。”

紫薇吃人嘴软地拈出一片巧克力,拍了拍李柳一垂头丧气的脑瓜:“就算是卫泽祝你生日快乐怎、怎么了?”接着,眼神疯狂示意江妹妹,江妹妹咽下面包,在旁边一唱一和:“呃……我掐指一感动,觉得挺好的哇。”

李柳一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姐妹已经相当靠谱得吃上了,她扭身趴着桌,侧脸贴上书本,将手里绒毛稀疏的草对准太阳。

窗外走廊人来人走,卫泽后背贴墙,站在李柳一眼光的尽头,和白浩然首尾看不顺眼地戳在走廊一左一右,元木木缠在白浩然脚边作他的绊脚石。

校委会本来打算得其乐融融,六一校庆普天同庆!万万没料到卫泽以此等熊样代表学生出场,惹事的三个没分出胜负被拎到办公室写检查,外加罚站一礼拜。

等校长拿老花镜用六小时看完这三份检查,磨着牙又加了一条:“练字!全校上下都练字!”

此刻是活动时间,练完字的跑出来看热闹,高一高二摩肩接踵差点把走廊挤熟,三班教室里只有笔尖纸上亲密接触地“沙沙”声。

李柳一守着静谧的窗,看完太阳看卫泽,看完卫泽看太阳,然后锲而不舍得继续揪草,剩下最后两个草穗,她抖着手扔掉一个“是”……

哇!李柳一喜极而泣地盯着最后一根,终于在月季和松针的“是”、“是”之后,哭着等来一个“不是”!正要下手__

“这位同学,”卫泽好不容易盼到李柳一往这边看,没过几眼又玩上了,他疾步穿过走廊,胳膊撑在窗沿,轻笑着抽走她指尖的草,“有没有好好练字?没收。”

白浩然好死不死地贴着三班的墙丢人现眼,赶紧抓住机会打报告:“老师……卫……快,唔唔,你个死燕……靠,放手!”又被元木木一巴掌堵实一嘴嚎叫。

阳光大片大片地散在背后,卫泽酷死了,伸手揉乱李柳一的头发,转身就……跑。

李柳一皱巴巴地拨弄头顶,看卫泽跑到一半似乎想起什么,猛地刹住脚,散漫地把草夹在耳后,挺直脊背,不疾地穿过一走廊议论,招摇着所有人的目光,像个浪荡公子。

监管老师捧着杯茶慢腾腾地冲上来,怒发冲冠的瓜子皮喷到两人脚边:“白浩然元木木!你们两个站没站相地表演谈恋爱呢?!你看看卫泽看看你,再看看你看看卫泽,给我立正稍息……行行行了,作业不够多的都给我散了回了……卫泽同学,你可以休息一会,今天就先到这吧。”

卫公子大摇大摆地看看墙根的难兄难弟,老师前脚走,跟着拐下楼。

“我吃撑了,”李柳一被室内墙外议论纷纷的目光探究出一身鸡皮疙瘩,伸手撕了一块江妹妹的红豆面包丢进嘴,跑出教室,“去校医室。”

“老师,”李柳一胳膊肘趴在玻璃药柜上,手里捏着包大山楂丸,拿出一颗剥开包装纸,边吃边说,“我还要跌打损伤的药。”

“伤口有没有感染、是擦伤还是淤青……红肿退了吗?”校医弯腰取出一盒针剂,抬头打量李柳一干净懵逼的小脸,摇了摇盒子,认真又公式化地询问,“药给谁用,月事有没有来?”

门帘响动,卫泽一手压着额头一手推门。

“给他。”李柳一默默伸出手。

“……行了行了,这就来,别叫……好了,你把这儿按住,”校医给卫泽处理完肩背的几处伤口,顶着一脑门连环官司,又被另一头那几个祖国娇弱的花朵叫去换点滴,反手拉开半掩的蓝色帘子:“唉,那个吃山楂丸的别看电视了!你来帮你同学擦一下额头这片儿?”

“啊?”李柳一吞吞吐吐地咽下山楂丸,猛地被塞了一手药膏,棉签筒没拿住滚进床底,惊恐地听着高跟鞋“嗒嗒”跑走的急切声,“老师,我,我……不敢……你……”

李柳一嘴上能跑宇宙飞船,内核的胆子却不成正比,刚刚隔着教室窗台看卫泽的伤都疼得感同身受,恨不得哭一场,更别提现在要凑上脸抹药……

“别怕,我自己来,”卫泽接过李柳一手里的不安,指尖安抚地碰了她手心一下,捡起棉签摸出几根,走向墙,对准镜子,“一一,你来给我买药呀?山楂丸好吃吗?电视剧演得是你喜欢的吗?从哪采的狗尾巴草……”

少年翻出毫不遮掩的心思,想逗某个心软的胆小鬼笑,注意力全分散在她脸上,镜子里的卫泽被自己戳得没轻没重,还目光灼灼:“噢,对了,拆礼物了吗?”

李柳一避开卫泽的追问,空间狭小,杂七杂八的嚷嚷从脚底钻进来,她低头站在白床单边,被吵得说不出话。

换作平时,卫泽敢不记得小六子的生日,李柳一能跟他闹三天三夜,或者,如果没有和白浩然不清不楚地打架这一出,卫泽这么公私不分地给她送上这么讲义气的惊喜,李柳一能开心得立刻冲上台给他送束花。

可是这个“如果”带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蹊跷,卫泽:“啊?为什么打架?因为……白浩然说我在他家蹭吃蹭喝没脸没皮,”

元木木:“李柳一,我发誓真的不知道!我虽然是在场的唯一目击证人,可是柳一,人家只是个单纯的第三者呐,”

白浩然更贱:“哦,你去问卫泽。”

她问遍三个人都没问出个正确答案,再加上卫泽同学前段时间的“不对劲”越来越严重,最近更是恨不得把李柳一的课上课下都斤斤计较地霸着,连根破草都要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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