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占鸠巢（2/2）

“昨夜累着了，你好好休息，朕过几日来看你。”他随口道。

“恭送皇上”绾妍礼数周全地送他出去。想到昨夜初尝人事，缱绻温柔，她心中泛起一阵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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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后，绾妍正回味着那老鸭汤，乔鸯得了个什么宝贝似的乐滋滋地捧了个托盘进来，绾妍定睛一瞧，原来是一碗汤药。

“平白无故的喝什么药？”绾妍白瞪她一眼，“是药三分毒。”

乔鸯眨了眨眼睛，笑道“我的主子哟！这可是好东西呐，长公主吩咐我藏着的，我都是与金银细软放在一起，时常留意着。”她凑到绾妍耳边，悄悄道“坐、胎、药，听说最有效了！”

绾妍倏地红了脸，见乔鸯拿了勺子要喂她，便赶紧躲开，笑着推了乔鸯出去：“你这小蹄子越发没规矩了，连你主子也敢逗趣儿！”

“主子记得喝药呀。”乔鸯笑嘻嘻地由着她将自己推搡出去，又隔着门提醒道。

待到房里平静下来，绾妍坐在桌前看着这散发着热气的褐色汤药，伸出手抚过碗边的并蒂莲纹，将它放到面前闻了闻，刺鼻的味道让她皱起眉头。那氤氲着的热气在她脸上的绒毛间结成极细密的水珠儿，痒丝丝的。她闭上眼，一饮而尽。

“真苦”她砸了咂嘴，眼睛鼻子快皱成一块儿，忙取了蜜饯含着。

天边玉轮伴着云彩，不知洒了谁半身月光。夜莺婉转地唱着歌儿，乏了便在树间慵懒地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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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夜皇帝没翻牌子，六宫中人心里打着各自的算盘。

翊坤宫的夜很长，奢华的殿宇像极了一个牢笼。绾妍躺在软榻上，乔鸯在她身旁打扇，主仆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她们小时候的事情。乔鸯与绾妍同岁，绾妍没有姐姐妹妹，对于乔鸯，她是真心呵护的。直到绾妍眼皮子渐渐重了，乔鸯才将团扇搁在床头，轻轻离去。

夏夜的风很是舒服，比白日清凉许多。梦里的绾妍坐在坤宁宫的凤位上，头上的宝冠坠着大颗大颗的东珠，压得她脖子酸疼。座下的妃子们对着绾妍叩拜唱礼，她们风姿绰约尽态极妍却依然只能远远看着这坤宁宫。

只拥有美丽皮囊的女人，永远到不了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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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郑家嫡女，受封妃位。皇帝为她亲自择了个“昭”字：

昭者，一曰宗法，二曰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