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子非鱼（1/2）

虽然惠施没有跟神仙打过架，但是他在海里混了三四千年，什么妖魔鬼怪没打过，才不会怕一个长着一张软妹脸的男人。

不过惠施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伤害这个人。后来惠施与庄周一下棋就下了一天，惠施觉得自己不可思议，居然一拿棋就知道该怎么走了，他明明是一条没见过多少世面的鱼！还好在海底待久了脑袋依旧灵光，没进水傻成海绵宝宝那块大发糕。

惠施盯着庄周看了一下，莫名其妙地从脑海里冒出一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庄周。”

“子休。”庄周更正他。

“哦，子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是什么意思？”惠施问。

庄周扔下手中的棋子，“惠施，你输了。”

“那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庄周道，“除非你赢了我。”

惠施索性站起来，拿左手一扣庄周的后脑勺:“你想打架是不是？！”

“可是惠施，你以前下棋从未输过给我啊。”

庄周看着惠施渐渐凑近的脸，一闭眼就直接亲上了惠施，由于庄周看不见，所以亲在了惠施的鼻尖上。惠施顿时心灰意冷，他遇上了一个登徒子！还是喜欢男人的登徒子！庄周表情停滞了一下，又温和地笑起来，:“惠施，你看，我终于不用在意了。”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惠施还坐在庄周面前。惠施谈庙堂天下，庄周说北冥有鱼;惠施谈府邸牡丹，庄周看江湖阡陌。最后庄周忍不住大骂惠施是富贵小人。

他其实不是恨惠施，只是恨那个时候郁郁不得志的自己，只是害怕若有一日惠施步步高升青云直上，会看不见他。

庄周其实不是看不惯惠施，也不会被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样的话影响到。他只是觉得 惠施离他越来越遥远。庄周只是害怕惠施有一天会在他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在意？”惠施抽身之后问。

“是啊，以前呐，我们被君子之交所困，我只能说你是我的知己。”

“可我只是知道你叫庄周，并不认识你，所以惠施是什么东西？好吃吗？”惠施毕竟是条鱼，情商还是比较低，何况这些年无论惠施去到哪儿，海底石油污染都怪严重的，吃多石油就跟吸多了煤气一样，脑子难免不好用。

庄周鄙夷看了他一眼，“惠施大人，你当年的睿智呢？”惠施分明是你啊。庄周腹诽。

“睿智？那那个叫惠施的人当真不要脸。”这条来路不明的大鱼道。

庄周嘀咕着:“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想惠施当年那是诡计多端老奸巨猾足智多谋运筹帷幄的一代才子啊！

惠施听见庄周的话之后索性转身要走出这的宅子，惠施看不出来这宅子是变出来的还是庄周实实在在搭建的，这里还有一片清澈的池塘。

惠施很少看见这般明亮的水，之所以说明亮是因为惠施是大鱼，栖息鱼深海，那深海，抬头一看全是黑暗的深蓝。

庄周往外看了惠施一眼，默默地在宅子周围结了一个结界。惠施看见池塘边长了一圈白头翁，在风中飘摇摆动。这些白头翁，自开花之时变白头，宛若与岁月倾盖如故，不惧时光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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