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煦歌 > 礼,夜宴

礼,夜宴(1/2)

目录

第三章

东宫,建始殿。

世嫡皇孙生辰的东宫夜宴素来不允他人来贺,因太子庶长女章武翁主即将大婚,太子拓跋晃特意降旨允章武翁主入席。

酒过三巡后,拓跋晃放下酒杯,缓缓道:“阿煦怎么没同你过来?”

“父亲,昭元初入王府,未免辛苦。儿子让她先歇息去了,改日再带她来见父亲和姐姐。”

拓跋濬故意说“昭元”而非“阿煦”意思不言而喻,在宫中还是不要提起关于冯家的一切。

“长姐,新成最近如何?”拓跋濬转身与章武翁主交谈起来。章武翁主略吃惊,还是缓了缓心神回复:

“久病未愈罢了。”

“新成与我年岁相仿,父亲政务繁忙难免教导不周,让新成在我府上住,我这当大哥的也好照顾。”

拓跋晃与博陵翁主相视,会心,不言。但身为嫡出的博陵翁主向来不将庶出的放在眼中,遑论弟弟提出要教养庶弟?眼眸轻瞟,惊得章武翁主不敢应声。

“新成,新成年幼不知事。还是留在东宫养病的好。”章武翁主喏喏的推拒,作为姐姐她是想幼弟好好的,考官入朝,但是那是嫡皇孙对于庶弟的教养,她也想让弟弟出人头地,但是,但是···章武翁主低着头,不敢说话。拓跋濬细心地夹了一块鱼肉由侍从放置章武翁主食案前,其意不言自明。

鱼肉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章武翁主咬唇,还是惶恐不已。见章武翁主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博陵翁主勾唇冷笑。拓跋晃故意咳了一声,示意博陵翁主收敛,作为父亲的担忧由心而出,章武性情软弱,以后如何是好?博陵眼高于顶,张扬不甚内敛,又当如何?乌雷虽深谙谋算,却不遇挫折,一旦遭受逼宫,兵变等事是否还能如现在一般稳如泰山?阿煦,阿煦看似温顺,实则善攻心计,假以时日难保不成下一位冯昭仪?乌雷钟情于阿煦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长姐不必推举,新成总是在宫中养病难免郁郁寡欢,就当是出宫散散心也未尝不可。况且长姐不日出嫁,新城身体羸弱,不好出面,我这个长兄还是要替他着想的。”

一句话,显然堵住了章武翁主的后路,也不好再拒绝。女子婚嫁是大事,让名不见经传的弟弟送嫁确实不如世嫡皇孙送嫁来的风光体面。章武翁主有些是不知味,连往日里最喜欢的菊花酿也没了味道。见章武犹豫不决,趁着长子提出送嫁的机遇拓跋晃当下决断,道:

“就这般定下,新成送到乌雷府中养病,待到章武出嫁时让乌雷送嫁,也体面些,免得一些没眼色的暗地里给你气受。”言罢,故意瞟了博陵翁主一眼,博陵翁主回赠拓跋晃一记眼刀,拓跋晃不做理会,饮下一盏菊花酿,摆起一副家翁姿态。

章武翁主知晓父王是真心为她姐弟着想便也不作争执暗自盘算如何教导“养病的”新成学会低头。

半夜的厮杀,不见刀光剑影,三千人仿若待宰的羔羊,瞬间屠杀殆尽;事后有条不紊的清理沙场,相似一切从未发生;这样训练有素,竭力的绝杀令乙弗浑惶恐,又暗自的欢喜,乐城王愿意让他来执行这样的重任,实在是莫大的信任,本来还以为是生死之战,原来殿下早已胸有成竹,殿下不愧是殿下。燕云骑首领瞥见乙弗浑深思的模样,心下了然,拿出怀中烟火,点燃,一朵莲花绽放于夜空中,美极。烟花无影,人亦无踪迹;而乙弗浑回神是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兀自一人提着刀趁着夜色回去了。

东宫夜宴,举杯欢庆。而在另一旁的长乐宫门口则是另一翻天地。

冯昭仪一袭素白衫,俯首扣地于案前焚香拜月,念念有词

“皇孙生辰,举国庆度;愿我燕云早出桎梏。”

“东山月明,公主心愿定成。”

这么多年的暗中筹谋,也应当浮出水面,让世人皆知。

“事成之后,冯家出头指日可待。”冯昭仪闭目拜月,深深祈祷,燕云骑是冯家绝密暗卫,数年前冯家陨落时,亦不曾动用,若非为冯家再度出山准备,她是不会用的。燕云一出,必绝杀,不留后患。

看,天上,烟花璀璨;似,人间,百花齐放。

一朵莲花绽于夜,杜若喜极而泣,“公主,事成了。”

“我,知道了。”冯昭仪睁开眼,看着天上的莲花,泪珠在眶里打转,与杜若一起行礼叩拜。

拓跋濬回府的路上看见天上的莲花,勾唇,笑的如沐春风;此后夜里可以安眠些了。可是又有多少人因此无眠?

五更起,晨光熹微;冯煦这才从王府后门走进,柳叶早已等候多时,见冯煦进门,连忙将披风披在肩上,到道:“公子,夜里的烟花看到了?”冯煦莞尔,反笑柳叶,“怎会看不到?你也忙了一宿,快去歇着。”

“公子,你不去我也不去。”柳叶拽着冯煦往未央馆走,冯煦有些哭笑不得,见天色渐明,忽然想起李奕该去上朝,心思泛起,:“你睡醒了我就送你一支金步摇。”柳叶听到金步摇,眼睛顿时明亮了,连忙点头,乖乖睡觉去了。金步摇可是柳叶的命门,冯煦也不知为何柳叶对于金步摇有种特殊的执着,难得柳叶喜欢,随她去。

梁山馆。

取自【诗经大雅韩奕】奕奕梁山,维禹甸之,有倬其道。

因拓跋濬生辰,陛下体恤,特允拓跋濬与近臣李奕三日休沐,得知消息时李奕高兴的半夜未曾入眠,天亮时方才睡下,此时衣襟大敞,抱着被子睡的正酣,毫无平日里贵公子的气派。

“公子公子。”李奕的小厮济桓打远处见冯煦过来了,想起来公子睡觉的时候狂放不已,还是提前过来唤醒公子的好,免的昭元公子看了公子刚起身的样子嫌弃。

“公子,快醒醒。”济桓上前轻声唤着自家公子,一边轻声唤一边看着门外,眼看昭君公子都要进来了,公子还没醒,有些急躁。

“公子,快醒醒,昭元公子快过来了。”

李奕还是雷打不动在睡着,济桓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感慨,也就是他这般好的小厮可以这么照顾自己家公子的形象了,可是他的公子爷还在睡!真是公子不急急小厮哟。济桓还打算唤两声,‘公子’二字尚未出口就看见冯煦迈步进来。济桓又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公子,果断放弃当小厮的要识时务的好。公子都要听未来公子夫人的,他就更要听了。

“昭元公子好。济桓还有事就先退下了。”济桓果断退出是非之地,临走时还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希望公子可以自求多福。

“都快上朝了,怎的还不起?”冯煦昨日不在府中,并不知道休沐之事。

“公子,陛下特意赏赐殿下和我家公子三日休沐呢,公子多日辛苦,这才睡得沉了些。”济桓最会看眼色的,知道未来公子夫人还是不会嫌弃自家公子的,故意说是公子辛苦,好让未来公子夫人心疼公子,届时,公子好,他就好。

“下去吧。”

“是,公子。”济桓俯身行礼,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看着床榻之上的李奕,冯煦颇有些嫌弃,睡的这般不规矩,不会把床榻压塌了吗?想去叫醒,想起李奕做事也是辛苦的,眼眸流转,看到书案上的笔墨顿时起了心思。

一炷香后,冯煦离开。李奕还在睡着,丝毫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直到日上三竿睡醒时去唤济桓打水洗脸才发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脸被画成了一只猫的样子,顿时恼火不已。

“济桓,我睡觉的时候是哪个刁民进来过?”李奕不断地用手搓脸,又加了好多皂豆才将墨水洗了下去。

“是未来公子夫人。”未来公子夫人这句话取悦了恼火的李奕,但是李奕想到了自己方才说的话,看向济桓。

“济桓,我刚才说什么了?”李奕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从小侍候李奕的守温却知道,这是自家公子要耍威风的前兆。

“公子说,济桓,我睡觉的时候哪个刁民进来过!”济桓跟在李奕身边多年,到底学了两分公子爷的脾性,学起话来有模有样的。

“不,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如果有人知道我说有刁民进来我房间,尤其是柳叶,不论是谁说的,我都会怪在你头上。”李奕咬牙切齿的威胁济桓。

“是,公子。”他就知道,他家公子就知道威胁。

“公子,府里过来传话,老爷让你回府用膳。”济桓一边侍候李奕穿衣服一边禀报着。

“休沐是该回府了。”李奕低声喃喃道。

承武殿,拓跋濬寝殿。

清晨时分,拓跋濬依照往昔起身习武,听近卫明海禀报冯煦去了梁山馆,莫名的怒火上身,明明是六月,却有冷冬之寒,禀报的侍从更是被冰的脊骨发凉,不敢抬头。拓跋濬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吐了口气,散去一身冰霜,吩咐:

“你去找昭元女官,就说我有急事。”

“殿下,这。”殿下这是怎么了?平白无故的这般,不像是有急事,倒像是妒忌自己夫人与他人私会一般。这位昭元女官真是有手腕,刚来就收服了殿下。

“快去。”

“是。”主子发话,他不得不去。

拓跋濬思虑,他这是怎么了?居然说谎让阿煦过来?刚想唤回明海,却看不见了影子,为今之计唯有将计就计,看着刀剑架计从心来 。

冯煦刚从梁山馆出来,颊上挂着笑意,迎头看见明海慌慌张的过来,明海抬头看见冯煦,如同救星,作上揖,道:“公子好。”

“何事慌慌张张?”

“殿下,殿下有急事寻您呢。”为了殿下的终身大事,不得不说谎。奈何明海经验太浅被冯煦冷冽的眼眸盯的无所适从,垂着头不让冯煦看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