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2）

花牧坐在地铁站台的长椅上, 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也没有任何情绪，大脑似乎丧失了全部记忆以及思考能力，听觉、视觉、味觉集体停摆，甚至连遍布全身的神经末梢都丧失了感知和传送能力。

手里响个不停的手机没有任何存在感。

目光没有焦距，眼睛一瞬不瞬。

过了不知多久, 缓过来一些, 看到列车进站, 如行尸般走了进去，有空位, 便坐了下来。

坐了一站又一站，一直没有下车。

想不起要去哪里。

当记忆恢复, 意识到这一次离开自由之翼, 既不是去北城师范上学, 也不是去北城附中上班, 而是要告别这一切时, 泪水一下子自眼眶漫了出来, 无声, 汹涌。

方年姐……

大哥……

列车进站, 车门打开，花牧快步走下车，坐在长椅上放声痛哭。

一位行人在她面前停下，跺了跺脚, 又咳嗽了一声。

花牧缓缓抬起泪眼，武静一的身影由模糊渐渐清晰。

“咦，这不是北城附中初中部的小花老师吗？”，武静一故作惊讶，“小花老师竟然独自坐在站台痛哭，咝，让我猜猜”，武静一手抱胸，一手捏着下巴，做思考状，须臾，眼睛一眯纤指一竖，“不会——是被师方年甩了吧？”

花牧：“……”

“这是真被甩了啊？哈哈……”，武静一笑的是一脸幸灾乐祸。

她就说师大小姐只是玩玩。看吧，果然从她话上来了不是。

妄想攀龙附凤，想的高跌的重啊小花老师。

花牧：“……”

……

海城御立医院。

白楚、覃颜，白秦夫妇，白弈的（生物学）父亲梁钰，龙书贤的父亲龙芝城、弟弟龙书铭，bd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秘书、总裁助理、保安部部长等人正守候在急救室外。

医生出来，摘下口罩，“伤者的呼吸、心跳、血压等已恢复。”

众人松一口气。

医生接着道，“但伤者大脑皮质广泛损伤，意识、知觉、思维等丧失，脑电波呈杂散的波形。”

龙书铭年轻气盛，最听不得这种说话大喘气的，“医生，姐夫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请你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言简意赅地予以说明，ok？”

医生扶了扶眼镜，“简单来说，就是不可逆昏迷，也就是，ersistent vegetative state。”

白楚：“……那，那，还有醒过来的可能吗？”

医生：“概率极低。”

梁钰痛苦地闭上眼睛，右手在轮椅扶手上用力地拍了一下，摇着头，叹了口气，睁开眼睛，转首看向白楚：“联系上白玺了吗？”

白楚摇头，“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

梁钰：“当务之急，就是让白玺回到海城”，顿了顿，“这次危机处理之失败简直是bd之耻，董事长出了事本来应该严守消息，结果却被媒体第一时间给捅了出去，比一线女明星的绯闻传的都快……现在bd上下人心惶惶，没人坐镇怎么能行。”

“让白玺回来？”，龙书铭觉得好笑，“一个初中语文老师回来能做什么。”

白楚：“连白玺教初中语文都知道，看来龙家没少关注白玺。”

龙芝城瞪了儿子一眼，闭嘴，等你姐和两个孩子回到海城再说。

龙书铭赌气地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覃颜一直在给花牧打电话，开始的时候花牧不接，保姆说花牧在房间里跟师方年说话，现在花牧离开自由之翼已经几个小时了，还是不接电话，覃颜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花牧察觉到了什么？

白楚看出覃颜的担忧，随即让众人该工作的去工作，该休息的去休息，梁钰身体不好，又上了年纪，白楚也让他回去了。

白坤时代，白楚是白家最受宠的小公主；白周时代，白楚天天在太岁头上动土；白弈时代白楚则是最受敬重的长辈。

无论是龙家的人，还是bd高管，对白楚都是如雷灌耳，白楚发话，他们还是给面子的。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覃颜在御立医院设下重兵重重把守，同白楚回到了中鑫大厦。

“花牧年纪还小，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肯定需要一点时间缓冲。花牧跟白弈兄妹感情这么好，一定会回来的。”白楚劝覃颜。

覃颜和白弈布完局后，才将师方年和孩子的事告诉白楚，本以为白楚会反应激烈，没想到白楚异常冷静——

关于孩子，白楚道：“花牧还年轻，即便将来跟师方年走不到一起，想要孩子以后再生就是。”

对师方年，花牧非常同情，也很欣赏，“sly组织对师方年如此‘执着’，充分说明了他们对师方年价值的肯定。”

对于白弈决定“让位”给花牧，白楚表示赞同，“弈宝从小生活在长姐的阴影下，一直很压抑，天生一双翅膀，本就该去过天地任遨游的生活”

又道，“弈宝一‘走’，白家大乱，龙家若真对白家有企图，必定会露出马脚，对花牧来说，既是一场生动的教育课，也是绝佳的锻炼机会。兄妹二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只要配合默契，拿下龙家、sly组织双杀，我觉得问题不大。”

以上。

其实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并不是白弈，而是白弈的替身；整场事故不过是由覃颜和白弈导演的都市灾难片，白弈的替身事实上只是服用了一种药物，是随时可以苏醒的‘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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