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祝昇先回到车里，他将门重重的一关，坐回了驾驶位上。

他取出一包烟，夹了一根在手，开始抽起来。窗户缓缓放了下来，刺骨的冷风倒灌进来，白烟还没成型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等一根烟抽到了头，扔在一旁的花坛里时，祝昇才看见了走下楼的秋七七。秋七七的步伐有些慢，祝昇心中烦躁，“叭叭”地按响了喇叭，脑袋伸出窗户冲秋七七吼：“快点！”

秋七七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衣，一直包裹到膝盖以下，宽大的帽子前段垂落，半遮住秋七七眼睛。他脸上捂了一个白色口罩，只露出了一双黑色的眼睛。不紧不慢，徐徐前行。

秋七七的身子微微往前蜷起，不过因为羽绒衣的遮挡也不甚明显。

下楼到祝昇车子的一段路竟是那么长，像是走过了一个世纪。

秋七七终于走到了，祝昇低低“嗤”了一声，秋七七恍如未闻，拉开了后排的车门，进了车里。

秋七七坐到了一侧，双手环在身前，合紧了衣服。车窗大开，刺骨的寒风让他腹痛更激烈。

玻璃仿佛化为了冰块，秋七七的脑袋靠在了窗上，凉意渗过衣服布料向他脸庞侵袭而来。

祝昇调整了下后视镜，看到了后排的秋七七，他顿了顿，关上了窗户。

元旦的街上不算冷清，有不少赶着这个小长假出行游玩的人，飞驰而过的汽车像五彩的洪流向前方奔腾而去，秋七七看得眼晕，他闭紧了双眼休息。

祝昇在等红灯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妈。

“妈。”祝昇接起电话。

“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到！做事怎么总这么磨蹭，你不早就和我发消息说出发了吗！”林素的骂声从电话里溢出来，在祝昇耳朵里隆隆作响。

祝昇无奈：“妈，你轻点声，我们快到了。”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秋七七，又压低了声补充道，“七七在睡觉。”

“快点。”林素催促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祝昇长出一口气，在心中暗自感慨自家老爸的不容易，能在林素多年的咆哮下依旧和蔼可亲。

绿灯亮起，祝昇随着大部队向前方驶去。夜幕低垂，路边的街灯亮了起来，喧嚣与宁静相合。

开到马路的尽头再拐个弯就是祝延年和林素所在的小区，小区地理环境不错，远离闹市，安安静静，一排排的别墅错落有致的散步于此。

祝昇大老远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他的两位老人。他们看见了儿子的车子也跟着往前跑，迎了上来。

“爸，妈。”祝昇先下了车，抱住了走上前的林素，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林素年轻时候定是个美人，现在也依旧风韵犹存，岁月仿佛在她这里停下了脚步，紧致的皮肤状态全然看不出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妇女。偶有皱纹，也是林素笑时才出现。

“咳咳。”祝延年咳嗽了两下，“我就没有拥抱吗。”

林素笑了：“死老头子还会吃醋了。”

祝昇笑了笑，也给了祝延年一个怀抱。

“七七？”林素走到另一侧，透过窗户去看秋七七。秋七七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祝昇见状心中不爽。

难道还要自己爸妈去请他下车吗？

关紧的车窗让林素的声音小了一大半，秋七七听不到也正常，可是祝昇却不会管这么多。他直接走到林素身边，猛一拉车门。

林素一声惊呼。秋七七的身子没了支撑向外倒去，好在脑袋无处可依的刹那，他醒了过来。

“温柔点会不会？”林素抱怨祝昇。

秋七七刚才也被吓了一跳，神志一下子由模糊转为清醒。他拿出了塞在口袋里，暗抵在胃上的手，下了车，给了林素一个拥抱。

“妈。”

“爸。”秋七七又转向祝延年，恭敬地喊。

“好好好。”林素笑着应道，“先进屋里去吧，外面冷。”说完，她拉着秋七七的手腕往屋里带。祝延年和祝昇走在后面，手上拎着祝昇买来的东西。

餐桌上摆着好几道冷菜，林素将人带进来就又去厨房忙活热菜去了，留下三个大老爷们在坐在餐桌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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